那徐敬若描繪的場景,不正是她內心深處最深的夢魘?
“住口?”徐敬若嗤笑一聲。
“我住口容易!可娘娘您能堵得住徐敬意的嘴?擋得住他的刀嗎?您現在除了我徐敬若,還能指望誰?指望那個躲在深宮,任由徐敬意胡作非為,說不定還樂見其成的皇帝嗎?!”
徐敬若言罷猛地站起身,逼近一步。
“我徐敬若是粗鄙,是貪婪。可娘娘您別忘了,我要的這些,是為了什么?”
那是為了去跟徐敬意那老賊斗!
是為了替她徐妙晴爭一條活路!
沒有官爵名分,如何立威?
沒有金銀田產,如何養兵買馬、收買人心?
沒有這些女人,如何結交權貴?
難道靠徐妙晴這空口白牙的懿旨嗎?!
徐敬若緊盯著徐妙晴煞白如紙的臉,一字一頓的道。
“您想要我這條惡犬去咬人,卻連根帶肉的骨頭都舍不得扔?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娘娘,您得想清楚!現在不是我徐敬若在求您,是您在求我!求我這條您看不起的野狗,去替您咬那另一條更想撕碎您的惡狼!”
“要么,答應我的條件,咱們聯手,搏一條生路!要么”
徐敬若咧開嘴,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緩緩后退一步,攤了攤手。
“您就繼續端著您這太后的架子,等著徐敬意回京,把您像楚王一樣,踩進泥里!到時候,別說幾個瘦馬,您連自己的命,都得看人家心情賞不賞!”
空氣已然凝固了。
徐妙晴恍惚的立在原地。
是啊她還有什么選擇?
皇帝靠不住,保皇黨土崩瓦解,徐敬意步步緊逼
徐敬若,這個她厭惡至極的庶兄,竟真的成了她眼前唯一一根能抓住的稻草!
不答應他?
他立刻就會倒向徐敬意,或者袖手旁觀,甚至落井下石!
那她徐妙晴,就真的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只能等待徐敬意回京后的宰割?
可答應他,便是將自己最后的尊嚴,連同這太后的身份,一同扔進這泥潭里,任由這個無恥之徒踐踏勒索!
屈辱的淚水在徐妙晴眼眶中瘋狂打轉,卻被她死死忍住。
她不能哭,尤其是在這個chusheng面前!
良久,徐妙晴才動作僵硬得坐回鳳椅上。
“依你。”
徐敬若變臉如翻書,面上兇狠瞬間褪去。
成了!
他強壓住想要狂笑的沖動,故作姿態地整理了一下衣袍,重新換上那副虛偽的恭敬。
深深一揖,聲音洪亮。
“太后娘娘深明大義!敬若定不負娘娘重托!為娘娘,為我徐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迫不及待。
“那娘娘您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