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風塵仆仆的信使被親衛引了進來。
輔一露面,那信使便撲通跪倒。
“相爺!京中急報!天大的好消息!”
“快呈上來!”徐敬意心頭一跳,暫時壓下了怒火。
密信展開,徐敬意一目十行的飛速掃過。
那信上詳細稟報了鄭遂如何在朝堂巧妙引導輿論,將徐妙晴兄妹釘在恥辱柱上,而將他徐敬意塑造成忍辱負重的忠臣。
如何提出軍械改良之策,并主動將所有功勞歸于他徐敬意。
又如何在軍機處展現驚人才能卻又姿態極低,甚至明確表達“禪位”之意
最后,是鄭遂那句點睛之筆:“一切皆以徐相之名推行”。
徐敬意的呼吸驟然粗重起來,臉上的怒容瞬間冰雪消融,迅速被一陣狂喜所取代!
“哈哈哈哈!好!好!好一個鄭遂!好一個‘以徐相之名’!哈哈哈哈!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眼中精光四射,仿佛瞬間年輕了十歲!
這簡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韓王?區區一個韓王算什么東西!
他之前還想著如何找借口收拾韓王,如今這現成的“忠君體國、心系強軍”的大旗,不是已經由小皇帝親手給他送來了嗎?
“相爺?”幕僚看著徐敬意狂喜的樣子,小心詢問。
徐敬意止住笑聲,臉上猶帶狂喜的紅光,眼神卻已變得無比冰冷。
他踱到窗邊,望向云州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傳令下去,整頓儀仗,打出本相的旗號!明日啟程,大張旗鼓,前往云州!本相倒要看看?本相攜此‘忠名’與‘強軍之策’親臨,他韓王,敢不敢閉門不見!敢不敢再與本相叫板!”
旌旗蔽日,鐵甲鏗鏘。
徐敬意端坐于八匹駿馬牽引的華蓋車駕之上,面色冷峻如鐵石。
車駕前后,正是數千精銳親兵組成的龐大儀仗,甚至更遠處,已有數支接到他密令,從附近州府調來的勁旅星夜兼程向云州匯聚。
此番他攜“忠名”之威,握“強軍”之策,更挾“皇命”大義,勢要以雷霆萬鈞之勢碾碎韓王那點可笑的桀驁。
若那韓王識相,跪地乞降,尚可留其全尸。
若敢有半句不遜
便正好借此良機,將其連根拔起,以儆效尤!
徐敬意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車轅,眼中寒光閃爍,仿佛已看到云州城頭插上他的帥旗。
可車駕剛駛出荊州地界不過百里,前方驛道煙塵驟起,一騎快馬如離弦之箭般狂奔而來。
馬上騎士正是徐敬意留在云州監視楚王和韓王動向的清兵護衛統領。
只見他面色慘白如紙,汗透重甲,沖到徐敬意的車駕前,幾乎是滾下馬來。
接著撲通一聲撲倒在地,聲音亦是抖得不成樣子:“相相爺!天天塌了!”
徐敬意心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何事驚慌?速速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