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敬意才剛剛冒出這個想法,甚至身上還沒有動作,畢竟南宮治的時候,南宮治就好像是生在他肚子里的蛔蟲一般已經料想到了徐敬意在想什么。
“徐兄為何這么急的就要殺了我?”
南宮治依舊是頭也不回,但他口中吐出來的冰冷話語卻足以讓徐敬意心驚膽戰。
猛地抬起頭來,有那么一瞬間,真的要以為南宮治會什么巫蠱之術,才會對自己的心思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你”
徐敬意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就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
這時,南宮治終于緩緩轉過頭來。
可他卻分明不是因為要防備著,徐敬意偷偷對自己下毒手才轉過來。
相反的,他臉上一直掛著漫不經心的表情,還是沒有把徐敬意放在眼里。
徐敬意對南宮治的恨意終于徹徹底底的轉化為了恐懼。
他甚至忍不住腿一軟,差點就要給這個他最看不上的卑賤之人跪下了。
費了好大的力氣,徐敬意才堪堪忍住了自己下意識的動作,滿眼難以置信地看向南宮治。
“你何以知道這么多?”
南宮治低低一笑:“因為我曾經差點就成了罪奴后人,因為我的祖上是從尸山血海里過來的。因為我們南宮一族所有人都清晰的記著一件事,若是沒有足夠的能力與仇人抗衡,那便修煉心性。”
這心機謀算可不是一紙空談,在關鍵時刻甚至可以起到扭轉大局的作用。
而這些并不需要南宮治多說,徐敬意也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徐敬意忍不住打了一個狠狠的冷戰。
這個南宮治城府頗深,根本就是一個潛藏在暗處的毒蝎子,別說是,自己便是心機深沉如鄭遂,只怕猝不及防之下也會被南宮治狠狠的蟄上那么一下,搞不好連小命都丟了。
越是這樣的人越是不能留下,因為此子并非池中之物,誰知道他是否會有一天反過來咬自己一口,但是在明知對方毒性的同時,徐敬意的腦中卻越發清晰的冒出了一個想法。
自己如今身陷囹圄,前有鄭遂后有韓王,這內里子里更是有個徐妙晴咄咄逼人。
雖然如今也知曉連徐妙晴都被南宮治控制于鼓掌之中,根本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但是自己的處境也著實是不簡單。
所以如今與南宮治合作,或許是他最好的選擇。
此人心機頗深,是有很大的概率能把自己從這困境之中救出來的,不靠他難道還靠鄭遂嗎?
另外這也可以暫且與徐妙晴達成和解。
不管是面和心不和,還是說這樣的和平只能維持短短一段時間,但眼下這種境況只要能少一個敵人就比多一個要強很多。
徐敬意在腦中急促地權衡著利弊,他在糾結自己究竟要不要邁出那一步去。
反而是南宮治極為淡然。
他就那么靜靜的站在那里等待著徐敬意說出自己最后的答案來。
終于心中的渴望還是敵不過對南宮治這人發自于骨子里的懼怕。
因為比起功成之后再失去一切徐,敬意最害怕的是自己連成功的那一天都沒有。
因為這就代表著,從前所有的鋪墊都完了。
他從前所有的努力也將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