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理兒是這么個理兒!但你這田,如今已經(jīng)歸在蕭長錦名下,這一次收了稻子,您連賦稅都不用交,這是不是比往年要好?
雖然兩文錢一斤,您少賺一半,可您真要自己去干這活兒,或者請人干,絕對是虧本的。畢竟那田下半年能不能收的和上半年一樣多,您也不知道對不對?
我現(xiàn)在出的價格,怎么說,也比您虧本,還是要強許多的。反正呢,選擇權在您這兒,你要是覺得可以再折騰,就將稻子打上來,舂成米。
質量如何和鎮(zhèn)上的米鋪一樣,我就出五文錢一斤,買您的米,絕對不二話。”蘇清晚看著老宋頭。
老宋頭心里那叫一個矛盾。
兩文錢一斤,和四文錢一斤,足足差了一倍的價格。
可若是真的請人干,他這也不合算啊!
問題是,就像蘇清晚說的,下半年有沒有五十多斤稻子,他也不敢打包票,萬一沒有呢?
他不是虧得更厲害。
咬了咬牙,老宋頭道:“成!兩文就兩文,不管是賺了,還是賠了,我也認了!”
老宋頭的選擇,一點不出蘇清晚意料。
這老頭還算是聰明的,知道直接將田里的糧食賣給他們,省去了不少功夫。
若是真的自己收上來,再拿來她這里賣,才是真的傻。
蘇清晚去后院叫來了正在繡花的蕭長玉,當著蕭長玉的面,付了六十文錢給老宋頭。
拿到錢,老宋頭總算是踏實了。
蘇清晚又問,“老宋叔,王田七有幫你干活兒嗎?”
秋收已經(jīng)開始了,村里大部分人,都去干活兒了。
她一早上,見到村里人拿著鐮刀,拿著干草,去了田里。
“還沒呢,王田七說去隔壁村兒喊人,頂多過兩天就開工!”
蘇清晚:“老宋叔,雖然你現(xiàn)在有保障,但也要防著他一些,別錯過了時候,田里的稻子,打不上來!”
說到這里,老宋頭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昨兒夜里,長生半夜敲他家的門,讓他找村長寫個契書,上頭寫清楚,如果王田七不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幫他將糧食打上來,損失王田七全權負責,除了賠十倍工錢,還得賠糧食損失。
這是第一份契約。
另外一份契約,就是中規(guī)中矩的讓王田七干活兒,什么后果也沒有涉及。
黑燈瞎火的,他只給王田七看了第一份。
第二份壓在下面。
大晚上的,王田七稀里糊涂的按了手印,簽了字。
這就是所謂的保障,拿著契書,老宋頭直接可以去官府找王田七的麻煩。
“蕭家媳婦,抱歉啊,方才還為了幾文錢,和你爭辯!早知道,我……”
“老宋叔,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您這樣,也挺好的,咱互不虧欠,做什么事情,也能挺胸抬頭的。”
這番話,從蘇清晚嘴里說出來,老宋頭覺得稀罕。
雖然之前,他一直覺得蕭家老大厲害。
現(xiàn)在看來,這當家人,不是蕭家老大嘛!
不過也好,女人家家的,要勤儉持家,要是這點事兒,都不知道爭取,蕭家怕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