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就有了怨毒。
直到后來兒子江雁鳴一飛沖天,在江府就更沒了他的位置,完全是母子倆的天下。
兒子攻城略地,戰功累累,妻子又被封了一品誥命夫人,府邸都是以兒子的名義赦造的將軍府。
他算什么?
區區翰林侍書學士。
并且他已經老了,年逾五十,早就在翰林院成了一塊雞肋,青年俊才根本不屑與他為伍。
于是他只能一房一房納妾,在那些低于他的女人身上找存在感。
何能不恨。
陳玉瑤向他暗示,他一下就明白了,絲毫沒有反對。
陳碧華,你逼我至此,莫怪我心狠。
現在已經是第六天。
大夫人有時清醒有時昏睡,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每次醒過來,洛嬰寧就趕緊給她喝點粥喝點藥。
“夫人,您覺得哪里不舒服,奴婢給您揉揉?”洛嬰寧輕聲問。
大夫人輕輕搖頭,看了看門外:“雁鳴回來了嗎?”
洛嬰寧無奈地哄她說:“還沒有,已經讓人送信了,大公子回來怎么也要兩天的行程,快了,夫人。”
“好,你去休息吧,你看你瘦的。”大夫人抬手摸了摸洛嬰寧瘦了一圈的臉頰。
大夫人吃不下東西,臉上和手上都是浮腫的,反而看起來白皙圓潤,不顯得消瘦難看。
“夫人,奴婢就在這里,哪也不去。”
洛嬰寧雙手覆在大夫人手上,輕聲說。
公主府。
丫鬟帶著陳玉瑤緩緩走進正寢殿,她環顧四周,精致妝容的臉上陰騭低沉。
宇陽公主從內殿大搖大擺走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唇角帶著不屑:
“你來干什么?”
陳玉瑤并不在意她的態度,陰惻惻說道:
“公主殿下,我是想來告訴你,大夫人要不行了,那個婢子也會被處死。”
宇陽公主一頓,隨即側目瞅著她:“你干的?”
陳玉瑤眸子晦暗不清:
“我怎么會害姑母,我只是來將此事告訴公主,只要公主以后和三皇子站在一個陣營,我們不分彼此,互相照應。”
宇陽公主冷哼:“本公主沒有你想得那么笨,你的夫君沒有那個本事和太子哥哥抗衡。”
“可惜有刺客用了你的腰牌去行刺太子,失敗了,太子自然看到他的腰牌。”
“江北流說要去用腰牌抓那個婢子!”宇陽公主氣惱大叫。
陳玉瑤嫵媚哂笑:“不止這件事,公主殿下您剛和江府大夫人齟齬,她就死了,你以為江雁鳴會認為這里面沒有你的份嗎?”
宇陽公主暴怒,走過來“啪!”扇了陳玉瑤一耳光。
“你敢誣陷本公主?”
陳玉瑤輕輕摸了摸臉頰,從長睫下低低看著她:“江雁鳴急了可是會sharen的,你只有跟我們一起這條路。”
“”
宇陽公主惡狠狠看著她,竟然一句話說不出來。
第七天,破曉。
灰蒙蒙的天空,陰霾籠罩。
大夫人緩緩睜開眼睛,她輕聲低吟:“到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