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吶。”
沈翩枝笑意吟吟地說道,“您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書房燒毀的材料重新準備了嗎?祠堂在修繕了嗎?沈家管好了嗎?”
沈翩枝每問一句,沈培之的臉就要黑上一分。
“既然什么都沒有,那就快些去忙活吧。”
她撐著桌子,緩緩起身。
“有沒有攝政王,我沈翩枝也不可能再任由你們拿捏。大不了,就一起死。四賠一,我不虧的。”
“我沒閑工夫搞什么幺蛾子,但不保證我不會算計回去。但凡想算計我的,我就是拖著一口氣,也要生生扒掉他人的一層皮。”
沈翩枝語氣淡淡的,瞳孔漆黑無神的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大熱天的,沈培之竟然感受到了一絲冷意。
兩人就這么對視半晌,似乎進行著無聲的較量,誰先開口便是輸了。
半晌,沈培之開口,“我算是小看你了。”
“過獎了。”
沈培之沒再說什么,他離開了垂柳院。
打開院門的時候,青丹和紅鳶都看了過去。
沈培之背著手,正視著前方。
“咱們這府上廟小,容不下二位大佛。還請二位哪兒來的,打哪兒回去吧。王爺那邊,我自會去說。”
說完,大踏步的就出了垂柳院。
紅鳶怒火上頭,“這個老不死的!”
她又罵了兩句,尤嫌不過癮,還是青丹拉著紅鳶進去找了沈翩枝。
小姑娘氣的臉都紅了,沈翩枝好笑道,“怎的把自己氣成這個樣子?”
這般模樣,一點都不像是謝天祁培養出來的人。
她憤憤道,“中書令說要趕咱們二人走呢,還說王爺那兒他會去說。不就是想把咱們二人趕走,好對大姑娘您下手嗎?”
沈翩枝難得沒有接話。
青丹二人是謝天祁當時基于沈家罪證的基礎上給她的暫時的救兵。如今東西交給了他,謝天祁那邊遲早都要收回自己的人。
她摒棄心中的那一絲不舍,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看得出沈翩枝臉色不太好,青丹拽了拽紅鳶,使了使眼色。
“那大姑娘先好好休息,我們兩先出去。”
“去吧。對了,晚膳后把春露那個丫鬟帶到偏房去。”
“是。”
兩人走后,沈翩枝躺在床上,卻怎么都沒有睡著。
青丹二人本事強,配合又很默契,可到底不是她的人。
她當時救謝天祁所得到的銀子,也快要見底了。
自己沒有錢沒有人,而沈家就只是失去了一個書房和無關緊要的祠堂。
不夠,這還不夠。
當務之急,是先培養自己的人。
沈翩枝閉上眼睛,思考著對策。
春露這兩天被紅鳶關著,也不知道是關到哪里去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沈翩枝坐在椅子上,紅鳶一把將春露薅了過來,膝蓋上踹了一腳。
“跪好了。大姑娘問你話,有問必答,不然我就拿你的命祭天。”
青丹雖然沒說話,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像是地府勾魂的一樣。
沈翩枝呢,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擦拭著自己手上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