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
管其他家的破事,不如先完成任務。
顧安傾一回到家,也顧不上休息,讓冬升去給自己買了一套銀針。
等待時,她先給江承郁的雙腿做了一套按摩。
手中握著的伶仃腿骨細長,卻并不脆弱。
肌肉隱隱有萎縮的跡象。
顧安傾慶幸這輩子自己體胖力氣大,一雙手結實有力,盤著那萎縮的肌肉也算是事半功倍。
江承郁只看她吭哧吭哧著滿頭大汗,自己卻沒有任何感覺,一只細長的手指驀得收緊,狹長的眼微微垂下,淚痣盈盈,聲音低了又低。
“無用之舉,何必勞神勞力。”
顧安傾偏頭一瞧。
倒是想起,那些對生活絕望的病人來。
她當即展顏一笑,一掐自己手臂上的軟肉。
“管你有用沒用,給你按摩,我還能減減手上的肉呢。”
“”
江承郁慢慢抬起眼。
見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又認真的擺弄他的腿來,心里那點郁郁之色,竟是散了。
在這江家老宅里困得久了。
他午夜夢回里那些志向和未來,都是墻灰一般,灰蒙蒙的一片,辨不清神色。
而今他看見眼前人人嫌棄的胖女人坐在床邊,認真的擺弄自己沒有知覺的兩條腿,竟對未來多了幾分希望。
若是雙腿能痊愈。
他必定展翅高飛,踏遍山川。
想及此處,他拿起桌邊方帕,鬼使神差的要為顧安傾抹去額角的汗水。
“砰——”
“銀針找來了!照著鎮子上大夫買的少爺伸手可是要拿什么?要水?”
冬升慌慌張張放下一套銀針,又攔下了江承郁的方帕,為他手里塞了一杯清水。
江承郁的動作頓了頓,眼底竟是浮現一瞬的失望,收回手,沉默下來。
冬升沒瞧出不對,正想問問少爺餓不餓。
只看見一雙凌厲的眼掃來。
“聒噪。”
“”
冬升一時啞然,嚇得連連后退兩步。
怪了!
他給少爺送水,少爺怎么還生氣?
顧安傾無暇顧及主仆二人,反倒是細細一看那銀針。
果然是抱著大腿好辦事,這銀針雖不夠精細,但在這山村里也算是好東西了。
她當即一套針法施展下來。
末了,她捏了捏江承郁的腿骨,見那小腿的肉輕輕打顫,眼睛一亮。
有戲!
江承郁看不見那細枝末節,只覺得一套針法用下來,兩條腿還是毫無知覺,眼底的光亮黯淡了幾分,吩咐冬升。
“布菜。”
腿好不了,飯卻是要吃的。
隔日清晨。
顧安傾起了個大早,直奔沈念慈院子。
眼前醫館已經開起來了,可為了造勢,前期一直是免費義診,這藥材費用如同流水,將剛支出的第一筆資金已經消耗殆盡,準備再來找婆婆追加下投資。
可還未到門前,她被孔嬤嬤攔下來。
里頭傳來村長蒼老的聲音。
“每家每戶,家中有男丁者,都是要被征去徭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