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棠梨松了口氣,“那我們會離他遠些,看著好嚇人!”
沈芙蘇蹙眉,苦惱地揉了揉眉心,“唉,母親常說見死不救是會折福的”她咬了咬下唇,終是狠不下心,“梅染,把金瘡藥給我。”
接過藥。
“撕拉”一聲,沈芙蘇費力地扯下自己里衣還算干凈的下擺,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藥上在男人胸前那道猙獰的傷口。
“呃——!”劇痛襲來,商卓昀猛地倒抽一口冷氣,緊閉的雙眼豁然睜開,冰冷、警惕、充滿殺意。
那只未受傷的手,如同鐵鉗般猛地探向腰側!
嗆啷!
冰冷的刀鋒瞬間出鞘,帶著凜冽寒光,精準地抵在了沈芙蘇纖細脆弱的頸間!
只需再進一寸,便能讓她血濺當場。
“小姐!”梅染和棠梨驚呼。
“哎!”沈芙蘇渾身僵住,沈芙蘇被他突然爆發的兇戾氣勢驚得心尖一顫,卻強自鎮定睜大了清亮的眸子,驚怒交加,“你!你這人怎么恩將仇報!我好心救你,你竟要殺我滅口?”
篝火噼啪作響,雨聲如注。
商卓昀面具下的瞳孔劇烈震顫。
眼前之人,是他心心念念的沈芙蘇。
終于,那懾人的刀鋒緩緩移開,無力地垂落在地。
商卓昀脫力般靠在冰冷的墻壁上,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帶著壓抑的痛楚。
沈芙蘇捂著脖子,心有余悸,又氣又急,“想活命就別動!”
隨后,另一手迅速將金瘡藥粉傾倒在傷口上,“傷口太深,血還沒止住!”
“唔”商卓昀喉間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猛地偏頭躲閃,動作牽動傷口,鮮血涌得更兇。
“喂!你怎么半天一個字都不說?難不成是個啞巴?”沈芙蘇記仇,嘴上不饒人,手中的力道更重。
商卓昀忍著痛不吭聲,聞言,沉默片刻,點了一下頭。
“還真是個啞巴?”沈芙蘇愣住了,心頭驀地涌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
有后怕,有同情,還有一絲好奇。
沈芙蘇緩了緩神,從袖中抽出一方素白干凈的帕子,上面繡著一朵紅梅。
她沒好氣地遞過去:“喏,自己擦擦吧,瞧你這一身血,怪嚇人的。”
商卓昀的目光落在帕子的紅梅上,伸出那未沾血污的手接過帕子。
他沒有去帕子擦拭身上淋漓的傷口,而是極其珍重的,將那塊還帶著少女體溫的帕子緊緊攥入掌心。
突然“砰”的一聲。
破廟的大門被一股巨力狠狠踹開,腐朽的木屑紛飛,冰冷的濕氣和血腥氣狂灌而入。
本就微弱的火光被這冷風吹得明滅不定。
門口是幾個如鬼魅般的身影。
他們穿著統一制式的黑色勁裝,蒙著臉,手中利刃寒光閃爍,直指廟內的沈芙蘇。
為首那人戲謔道,目光掃過沈芙蘇,最終死死釘在重傷倚墻、氣息微弱的商卓昀身上。
“呵!好大的狗膽,竟敢窩藏朝廷欽犯!”
“只是在此避雨,這位大哥何必如此揣測?”沈芙蘇冷聲道。
“嘶”那人瞇著眼看著沈芙蘇,“哎呦,這不是鎮國公府大小姐么。”
沈芙蘇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那人陰惻惻地一揮手,命令如同淬了毒的冰錐砸下。
“宰了那半死不活的,至于沈大小姐嘛太子殿下可是念您的緊!扒光了,捆結實了,送去東宮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