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月姬被幾個流里流氣的惡徒堵在墻角。
她今日出逃,特意換下間素衣,卻掩不住那驚心動魄的容顏。
此刻,她鬢發(fā)散亂,素色的衣裙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雪白晃眼的肩頭,一只油膩的手正淫笑著摸向她的臉頰。
月姬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身體止不住顫抖,卻在那人捂住自己嘴時狠狠咬了一口。
“嘶——賤人!還挺烈!”那紈绔吃痛,惱羞成怒,揚手就要摑下一掌。
“找死!”一道裹著殺意的怒喝聲響起,緊接著寒光一閃。
“噗嗤!”
那只伸向月姬的臟手連帶頭顱已被斬落。
蕭承熙翻身下馬,穩(wěn)穩(wěn)落在月姬身前。
他周身散發(fā)的殺氣已嚇癱其余人,蕭承燁只從齒縫間擠出冰渣子般的話,“光天化日,欺凌民女,殺無赦!”
他一聲令下,方才幾個惡徒已經(jīng)腦袋搬家。
他一把扯下自己玄色的大氅,粗暴地將瑟瑟發(fā)抖、幾乎站立不穩(wěn)的月姬從頭到腳裹了個嚴(yán)實,然后打橫抱起。
蕭承燁將月姬帶回她的院子,重重地放在塌上。
包裹的大氅滑落,露出她蒼白如紙、狼狽不堪的臉。
蕭承燁高大的身影籠著她,聲音嘶啞得可怕,“為什么要逃?”
月姬抬起蒼白的臉,手指艱難地比畫:自由。
“用背叛本宮?換你的自由?”蕭承燁眼底最后的光熄滅,掏出懷中染血的令牌狠狠擲在她面前。
“本宮的真心,你就這般對待?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陷害本宮?”
月姬看著那令牌,慌忙摸向自己腰間,竟然是空空如也。
她拼命搖頭,雙手瘋狂比畫:不是我!有人偷
“夠了!”
蕭承燁厲聲打斷,接下來的每個字狠狠扎進月姬的心。
一個沉甸甸的錦袋被他嫌惡地擲在月姬懷中。
蕭承熙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眼中只剩下刻骨的厭棄,“拿著,就當(dāng)是你這些時日盡心伺候本宮的賞錢!”
他刻意咬重了盡心伺候四個字,赤裸裸的羞辱。
月姬臉色慘白如金紙,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
“若真想滾。”蕭承燁字字誅心,“就給孤滾得遠遠的!本宮此生,不愿再見你這張令人作嘔的臉!”
話音未落,他決然離去。
月姬頹然跌跪在塌上,她并未理會那袋散落的銀錢,巨大的悲慟和屈辱如潮水而來,讓她幾乎窒息。
她就這樣跪著,渾身顫抖個不停。
每次她遇到危險,或者是遇到不知該如何解決的事,她都會這樣一直跪著。
不知多了多久,天漸漸暗了下來。
一陣腳步聲輕響,翟綰月緩緩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模樣,眼底深處飛快掠過一絲快意和陰冷的算計。
“我都打聽清楚了,你與懿妃勾結(jié),意圖構(gòu)陷儲君。殿下仁厚,念在舊日那點微末情分,才網(wǎng)開一面免了你的死罪。”
她話鋒陡然一轉(zhuǎn),“不過,死罪能免,活罪難逃!殿下有令,即刻將官妓吳月娥押送北地邊軍大營犒賞將士,永世不得還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