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生春忽的跪下來,心中驚恐但面上還維持著自己的體面:“陛下,妾只是想為陛下分憂!”
“為朕分憂就抓了朕的弟弟和弟媳,春兒,你越發糊涂了。”
對上路知瀾冷漠的眼睛,池生春如墜冰窟。
世人都說殘疾了的路修遠是人間閻羅,但實際上,路知瀾才是真正的魔鬼。
為了坐上太子之位,忍心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毒手,逼得先帝不得不立他為太子。
最后一碗毒湯送走了先帝和太后。
弒父弒母,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她日日都提心吊膽,生怕路知瀾一個不如意就把她殺了。
可她還是熬過了那段時間,她現在是皇后了,無數榮耀加身,坐上了夢寐以求的位置。
可現在,池生春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從這個高位跌下了。
不!不可以!這是她腳踏荊棘踏出來的皇后路,她不能就這樣輕易下位!
“陛下,妾愚鈍,怪妾聽信了禮部尚書之女林碧潭的話,讓弟媳和三弟受了委屈,請陛下懲罰妾。”
說罷,池生春重重的磕下了一個頭,力氣之大連帶著她頭上的發飾都晃動了。
許硯寧看看池生春又看看路知瀾,不難看出,池生春很怕路知瀾,但是為什么呢?
因為路知瀾是皇帝,掌控所有人的命?
可她不也是世家推出來的人?如果世家要和皇權保持權利平衡,那么世家不可能不會保池生春。
忽然門外傳來元德的聲音:“王爺,陛下和皇后正在里面商討要事,還待奴去通報一聲。”
“滾開!”聲音帶著隱忍的怒意。
許硯寧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路修遠來了,丟下手中的半塊糕點,起身就想往外走。
只是這一步還沒有走出去,路知瀾就拉住了許硯寧的手腕。
許硯寧回眸看去,路知瀾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更多的是對她的不滿。
“坐下。”
許硯寧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她剛有動作,路知瀾的力氣就大了幾分,握得她的手腕生疼。
“你不聽話?”
路知瀾明顯是生氣了,可他朝她撒什么氣?做錯事的是池生春又不是她。
“兄長何必對她動怒。”路修遠傳來,語氣里帶著嘲諷:“兄長可要保重龍體呀。”
許硯寧看向路修遠,路修遠坐在輪椅上,是玄因推他來的。
那張溫潤如玉的臉帶著嘲弄的笑,目光落在路知瀾拉著許硯寧手腕的手上,眸光暗了一分。
“兄長,這是我的妻。”
路知瀾卻像是什么都沒有聽見一般,只是看著許硯寧,“寧寧,聽話,坐下。”
許硯寧垂眸看了一眼路知瀾握著她手腕的手,抬眸看向路知瀾:“陛下,我該回家了。”
路知瀾盯著許硯寧看了片刻,才放開了她。
眸光越過還跪拜在地上的池生春,看向路修遠,狐貍眼中帶著笑:“二弟,好久不見了,不如留下來一起吃個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