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路數,這是第二次,路林疏記得清清楚楚。
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果不其然,棲梧站在樹下,眸光冷厲。
許硯寧朝著路林疏緩步走來:“淮王,好久不見。”
路林疏手心已經沁出了汗,按照約定,他要把許硯寧從成王手中搶過來,可是現在,許硯寧死了。
這是變相的沒有完成約定,那么,路渠義就危險了。
路林疏定了定心神:“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畢竟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
許硯寧自顧自地越過路林疏往書房里面走去,邊走邊說:“那豈不是太容易放過你了?”
果然,路林疏握緊了拳頭,是沖他來的。
以武力,他沒有任何勝算,現在只能跟她談籌碼。
路林疏主動給許硯寧倒了杯茶水,放在許硯寧面前,茶香四溢,是宮里才能喝到的好茶。
面具之下的嘴角勾起,喉嚨里發出一聲冷哼,手指在茶杯的杯口上摩擦著。
“你很緊張?”
茶里有毒,許硯寧只需一聞就聞出來了,她有著異于常人的藥材辨別能力,這也是為什么仁圣醫者一眼就相中了她要收她做徒弟的原因。
路林疏心中忐忑,但面上不動聲色,在許硯寧對面坐下,面上掛著禮貌地笑:“這是宮里賞賜的茶,不知道閣下能不能喝得慣。”
許硯寧可不吃路林疏這一套,拿著茶杯將茶水潑在路林疏臉上,路林疏下意識閉上了眼睛,還不待他睜眼,便能感覺到脖頸處的涼意。
“你不聽話呀。”許硯寧的聲音也涼涼的,“我不喜歡不聽話的。”
路林疏只覺得自己心跳太快,他明明已經夠隱蔽了,她是怎么發現的?
還是說,這只是試探?
溫熱的茶水落在臉上讓他并不好受,現在又被許硯寧用劍架著脖子,路林疏吐了口氣,鎮定道:
“閣下不喜歡這茶,我可以換成閣下喜歡的。”
“茶我不喜歡,”許硯寧的手輕撫著路林疏的脖子,路林疏的身體僵了僵,還不待他說什么,許硯寧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人我更不喜歡。”許硯寧掐著路林疏脖子的手用了點力,雖然不致死,但也很難受。
路林疏知道自己今日未必能活了,心下一橫:“沒有完成約定是我的問題,要殺要剮你沖我來,放過路渠義。”
許硯寧語氣不屑:“你們還真是兄弟情深。”
同父同母的三兄弟你捅我一刀我砍你一刀,同父異母的兩兄弟卻在惺惺相惜。
這燕國皇室真是不得了。
許硯寧松開了手,她本來也沒想拿路林疏怎么樣。
還不等路林疏喘口氣,就聽見許硯寧給了他一個生死抉擇:
“你要是能把路平錚殺了,我就考慮放過路渠義。”
殺路平錚,以他現在的能力,武功武功方面比不過路平錚,勢力勢力方面路平錚有七鏡司撐腰,再加上路知瀾現在還不會讓路平錚死,他拿什么殺?
不殺路平錚,死的就是路渠義。
見路林疏不說話,許硯寧挑了挑眉:“很難選?”
路林疏咬了咬牙:“我殺不了路平錚,你換一個。”
“可我就想讓你殺他啊”許硯寧語氣里帶著遺憾:“真是可惜,你很快就要和你的好弟弟說再見了。”
路林疏放在兩側的手握緊,說白了,這兩個選擇就是以命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