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美女,一個人?”
祝安安猛地回頭,撞進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里。男人滿臉通紅,頭發亂得像雞窩,一身濃烈的酒氣直沖鼻腔,眼神里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
被陌生男人碰到的地方像爬過蟲子一樣惡心,祝安安用力一甩,想掙脫開。
可就是這短短幾秒的耽擱,再抬眼時,祝杏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群里。
“跑什么呀?”男人不依不饒,另一只手也伸了過來,借著酒勁往她身上蹭,“長得這么俏,多少錢一晚?陪哥哥玩玩”
污言穢語混著酒氣砸過來,祝安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周圍明明有人注意到這邊的騷動,卻都只是遠遠看著,眼神里帶著看好戲的玩味,沒有一個人愿意伸手。
舞池里依舊喧囂,沒人在乎角落里這個被騷擾的女孩。
祝安安眼底翻涌著不加掩飾的厭惡,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滾!不想死就趕緊松開。”
她話音剛落,周身那股不容置喙的狠戾氣壓便陡然散開。
那醉漢被這氣勢一懾,酒意竟醒了大半,抓著她手腕的手像觸電般猛地松開,眼神里閃過幾分慌亂,嘟囔了句什么,竟真的訕訕地縮到了一邊。
祝安安沒再理會他,轉身就往人群深處鉆,腳步又急又快,眼睛像雷達似的在攢動的人影里掃來掃去,只盼著能再捕捉到祝杏兒的蹤跡。
可這酒吧里實在太亂了。頭頂的射燈忽明忽暗,紅的綠的光打在人臉上,影影綽綽的。
本就看得不真切;再加上舞池里的人擠得像沙丁魚,胳膊碰著胳膊,肩膀擦著肩膀,別說找人了,連邁開步子都費勁。
祝安安在人群里穿來穿去,轉了好幾個圈,眼前除了晃動的腦袋和搖擺的身體,哪里還有祝杏兒的影子?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樓下找不到,或許祝杏兒去了二樓?
聽說這種地方的二樓通常是包間,私密性好,以祝杏兒那副嬌貴又愛炫耀的性子,十有八九會往那邊去。
打定主意,祝安安撥開人群,朝著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
剛踏上兩級臺階,就感覺到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抬眼一看,樓梯口站著兩個穿著黑背心的壯漢,正上下打量著她,眼神里帶著審視和輕蔑,像是在掂量什么貨物。
祝安安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地方的二樓恐怕不是誰都能上的。
她身上穿的還是白天那身簡單的t恤牛仔褲,跟周圍那些穿著精致禮服、渾身珠光寶氣的人比起來,確實顯得格格不入。
那些打量她的目光,有探究,有鄙夷,甚至還有毫不掩飾的、帶著侵略性的打量,像是在評估她的身材和樣貌,每一道都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一股火氣直往頭頂沖,祝安安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她最恨這種被人當作物件打量的感覺,但若此刻發作,驚動了里面的人,打草驚蛇不說,能不能順利找到祝杏兒都成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