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不得自由,不見天日。
因為這個噩夢,越綾整晚都睡得很不安穩,起床的時候更沒精神。
她幾乎是被裴商抱進浴室洗漱,刷牙漱口,洗臉,涂護膚品和面霜。
過程中她眼皮耷拉著,腦袋一點一點,好像隨時要睡著。
“砰”
越綾又一次打著哈欠,把頭磕在他頸窩。
裴商表情不變,重新抬著下巴把人撈起來,乳白色的面霜點在她水煮蛋一樣細嫩的臉上,均勻涂開。
越綾還不太清醒,但隱約知道面前的人是誰,含含糊糊叫了一聲。
“裴商”
“嗯。”
“你手好糙,我臉有點疼。”
“”
裴商雖然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整天和化學藥品打交道,一雙手自然不會特別細嫩。
越綾皮膚很薄,平時被他摸臉的時候還能稍微忍一下,現在迷迷糊糊的,也就把實話脫口而出了。
裴商沒什么表情,轉身出門。
門外,化妝師和造型師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卻插不上手,眼睜睜看著裴商從那一堆高定禮服中挑了一件,轉身再次走進衣帽間。
越綾坐在巨大的梳妝臺上,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脫掉了,然后那雙被她嫌棄粗糙的手掌從她后腰往上滑,最后停留在脖頸,輕輕捏了一下。
她立刻就清醒了,雙手擋住胸口,紅著臉瞪著裴商。
“你做什么呢?!”
裴商手里拎著一件禮服,表情從容地反問:“不穿?”
仿佛只要她回答“是”,他就把那件價值昂貴的高定隨手扔在地上,然后讓她光溜溜地待上一整天。
越綾:“”
她忍氣吞聲地偏開頭:“穿。”
裴商盯著她泛紅的臉和脖頸,那緋紅色鋪陳在冷白皮膚上,像一大片打翻的胭脂,湊近了還能聞到香味。
他什么也沒做,只是在開口時,嗓音比平時更低了一些。
“抬胳膊。”
越綾照做,然后被帶到鏡子前站好。
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臉蛋紅得滴血,身后裴商垂著眸子,額發掃過雋秀鋒利的眉梢,正低頭幫她拉后背的拉鏈。
粗糙的指腹時不時從她細膩的皮膚上劃過,留下一陣酥麻的癢感。
越綾身體抖了一下,下意識伸手撐著落地鏡,好讓自己站穩一些,不要踉蹌。
“還、還沒好嗎?”
裴商:“不要動。”
說著,他長腿往前跨了一步,越綾整個人都被抵在了鏡子前,泛紅的白皙皮膚在鏡子里簡直誘人犯罪。
她很不安,語調有些搖晃。
“裴、裴商”
裴商命令她:“抬頭,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