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才是這個世界的男女主,她作為一個推動劇情和男女主感情發展的炮灰女配,留在這里只會墮入深淵,生不如死。
沒錯,就是這樣,她必須要走。
越綾甩甩腦袋,試圖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甩出去。
一抬頭,卻發現裴商一直在看著她,眸色很深,讓她本能覺得危險。
“怎、怎么了嗎?”
裴商垂著眸子,平靜地說:“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兒嗎?”
越綾老實地回答:“海上?!?/p>
“是啊,海上。”
裴商似乎笑了一下,但那弧度太勉強,一點都不看不出是個笑。
他的眼睛里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看著越綾,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她心驚肉跳。
“從這里跳下去,你就能回家了吧?”
越綾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而后不上不下壓在胸腔,讓她體會到了瀕臨窒息的感覺。
但她還是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露出任何異常。
“我回去有什么用,你還是會把我抓回來的,而且你知道的呀,我現在離不開你。”
裴商沒有說話,精鋼一般有力的手指死死扣著她,很久以后才說:
“你知道就好?!?/p>
“你跑到哪里,我都會抓你回來?!?/p>
越綾垂下眸子,在心里慢慢吞吞地否定。
總有機會的。
人的心里沒有秤,所以做不到公平,所以總會有所偏向。
裴商也不會例外。
總有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比抓她更重要。
比如,沈珍珍。
越綾抬頭,看到沈珍珍正死死瞪著她跟裴商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嘴角硬生生變得扭曲起來。
“裴商,雖然我暫時還沒有資格管你的事,但你和你的助理未免有點過分親密了吧?別人看到了會怎么想?!”
裴商眼神冷漠,只說:“我暈船,站不穩?!?/p>
沈珍珍一時無言,許久之后才有點艱難地說:“從沒聽你提起過?!?/p>
“沒必要?!?/p>
又不是多么重要的關系,更何況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弱點拿個大喇叭宣揚出去。
沈珍珍說不出話了,尷尬地站在原地。
裴商問:“余興節目在哪兒?”
沈珍珍指了一個方向,裴商牽著越綾走過去。
在一個拐角時,越綾動了動,把他的手掙開了。
裴商表情又難看下去:“你”
“你暈船啊,那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越綾仰著頭,粗糙的妝容也掩不住那雙明亮的眸子。
里面清清楚楚倒映出自己的模樣,被一團溫軟的、令他心臟酸麻的情緒包裹著。
那是擔心。
她在擔心他。
裴商喉結滾了滾,開口時嗓音低啞,似乎說不出的疲倦:“是啊,很難受。”
“小魚。”
他又這樣叫她,尾音落下去,延伸出無數細密堅韌的絲線,纏繞成一張不透風的網,把越綾從頭到腳困在里面。
越綾睫毛顫了顫,心跳有些不受控制:“你、你別這樣叫我?!?/p>
她逃避什么一樣,在包里翻翻找找,翻出一塊青檸味的糖,送到裴商唇邊。
“你吃一顆這個,甜的?!?/p>
裴商望著她,俯身將她抵在走廊的墻壁上,吻住她柔軟的唇,將甜軟到令人頭皮發緊的味道翻來覆去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