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綾帶著怒氣,這一巴掌可半點沒收力,江陸冷白的側(cè)臉頓時泛起一片紅痕,甚至隱約浮起五指印。
他偏頭看向不遠處的鏡子,感覺到的居然不是疼,而是越綾的手好看,打出的巴掌印也好看。
手指好細好長,超漂亮的。
越綾打完人,還沒怎么消氣,語氣很差地說:“還不起開,是一巴掌還不夠嗎?”
江陸回頭手,拿手背貼了一下被打過的、發(fā)燙的臉,開口時卻提起另一件事。
“你剛剛,用手指挑了我的下巴。”
越綾生氣,拿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瞪他:“挑了,還打了,是你活該!”
江陸抿唇,沒反駁,而是說:“可以再挑一下嗎?”
越綾:“”
好的,這人應該還在發(fā)癲,癲勁兒還沒過去。
她懶得理他,伸手去推他。
“松開,我要出去。”
江陸仍然不動,垂著睫毛,斂著眉眼,說好聽點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說難聽點那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越綾真是拿他沒辦法,又煩又無可奈何,索性故意說道:
“我不想用手指碰你的臉,如果你非要我挑,那我就用腳。”
這應該夠羞辱人了吧?
江陸小時候被繼兄欺負,拿腳踹臉都是常有的事,他肯定忍不了這個。
然而江陸垂眸看了一眼她的腳,耳尖通紅道:“也可以的。”
越綾:“”
更炸裂的是說完那句話后,江陸屈起一條腿,整個人在越綾面前矮下身來。
睜著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朝她抬了抬下頜,那意思是這個姿勢方便她用腳挑他下巴。
越綾懷疑這花房里其實還種了類似曼陀羅或者顛茄類的迷藥,江陸平時看著挺正常一個人,現(xiàn)在變得跟個變態(tài)一樣。
太恐怖了。
越綾實在是忍不了這個,秀氣的眉毛都擰起來。
“江陸,你有病就要去治,你這樣讓我感覺很奇怪。”
江陸沉默片刻,緩緩抬起手,似乎想要去牽她。
越綾把他的手拍開,慌慌張張往外走,卻發(fā)現(xiàn)花房的大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死死關(guān)住,已經(jīng)打不開了。
“江陸!”
她回頭怒瞪著地上的男人,眼睛里噼里啪啦炸起一連串火星,顯然非常惱火。
“你把門打開!”
江陸有些懊惱,他還是太沖動了,好像把人惹生氣了。
要怎么哄一下呢?
江陸在自己身上挑挑揀揀,沒挑出什么珍貴的地方,除了會調(diào)香的雙手,他好像就只有一張臉比較拿得出手。
越綾雖然生氣,但她似乎很喜歡漂亮又精致的東西,這是人魚的習性。
這樣想著,江陸把越綾留下的花環(huán)撿起來,戴到自己頭上,走到她面前,湊近讓她看看自己。
“不要氣,我剛剛是腦子不清醒。”
“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越綾不理他,他就不厭其煩地來回說,來回問,語氣不兇,也不急躁,只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耐心驚人。
越綾真是沒見過江陸這么會磨人的男人。
他跟溫少虞那種天生的乖甜娃娃臉不一樣,長相單看其實蠻清冷,眉眼壓得深,眼型和唇型都偏修狹,顯出幾分陰郁,冷硬。
看著骨頭挺硬,但其實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軟。
越綾耳朵都要起繭子,不得已抬頭看他,叫他閉上嘴,不要再喋喋不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