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沈書檸都不敢想她換去大醫(yī)院后,這二十萬撐不了多久就會全部用完。
可他們私下達成了調解,后面再想訴也很難了。
沈書檸嘆氣,“阿姨,小光現在的病情怎么樣?”
“還在治療,醫(yī)生說希望比較渺茫。”
“阿姨,你先好好替小光治病,其他的事先別想了。”
劉桂芬連連應是,“對不起,沈律師,我實在是太窮了,我怕他們趕我們出院。我怕輸了官司一分錢都沒有,我得給我的小光治病!”
“阿姨,我理解,現在也不想那么多,治病要緊。”
簽了調解協議,沈書檸就沒辦法了,只能盡力安慰道。
掛完電話后,沈書檸很不舒服,并不是因為撤訴,而是覺得明明勝利就在眼前,哪怕談調解如果自己在場的話,也可以給這位阿姨爭取到一個比較好的數字。
可是二十萬
二十萬實在是太少了。
只能希望奇跡出現,阿姨的兒子能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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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檸沒回律所,直接回家了。
陸司硯回來時,在餐廳沒看到她的人,“夫人呢?”
李管家又來報信:“先生,夫人好像今天心情不好。一回來就直接上樓了。”
心情不好?
前幾天似乎跟他提了一嘴官司很順利來著的。
難道是發(fā)生變故了?
陸司硯上樓,書房里沒人,那應該在臥室。
推開臥室的門,窗簾嚴嚴實實的,燈也沒開,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
“老婆?”
只依稀看到她深鎖眉頭的陷入夢里。
陸司硯伸出指尖,想撫平她皺著的眉心,卻瞥見她眼角的溢出的淚。
什么夢啊,怎么還哭了呢?
沈書檸做了個很長的夢,夢里的她一直被追著跑,明明紅線就在眼前,可她怎么跑都跑不過終點。
等她醒來,發(fā)現凌晨三點。
陸司硯幾乎是在她坐起來的一瞬間,就也醒了。
“怎么了?做噩夢了?”
沈書檸迷糊的搖搖頭,“沒。就是做夢。”
不算噩夢,但也不是什么開心的夢。
“不是噩夢嗎?可是你昨天都哭了。”
沈書檸下意識的抬手,擦著眼角,“沒事,夢里哭的。”
陸司硯抱著她,吻了吻她的眼角,“乖,再睡會兒,還早呢。”
“有什么煩惱,明天老公替你撐腰好不好?”
沈書檸失笑。
“陸司硯,你這樣會顯得我好廢。”
陸司硯挑眉,“不然你放著老公不用,給誰用?”
這么一說,有道理。
沈書檸笑著窩在他的懷里,心里的躁意被撫平:“嗯,睡覺。”
“晚安了,陸司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