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臉色難堪,冷冷道:“此事暫且告一段落,今晚以大宴群臣為重?!?/p>
言外之意是,不要在大臣及女眷們面前,丟了皇家的顏面。
皇后起身,與眾人一起行禮,恭謹應諾。
皇帝一甩袖子,出了同秀殿,繼續參加宴席。
眾人頓了頓,隨后。
喬貴妃就沒有去了,著急地命人將紀銜抬到輦上,拿了自己的披風,給他蓋在身上。
一行人正要回碧云宮,許順安突然冒出來,遲疑地說道:
“貴妃娘娘留步!”
喬貴妃心里一突,額頭紅腫映在白皙的肌膚上,令人觸目驚心。
她強顏歡笑問:“公公有何指教?可是皇上留了話?”
許順安嘆息一聲,為難道:“娘娘聰慧,皇上留話,六皇子殿下著實頑劣不堪,他身邊的宮人未能盡到勸誡的本分,當重罰。
“皇上原話,今日服侍六皇子的宮人,統統各打二十大板!”
喬貴妃那嬌媚秾麗的臉,漸漸一片慘白。
二十大板!這是要將紀銜身邊伺候的人,全部打死??!
顯而易見,今日四皇子挨了鞭子,皇帝龍顏大怒,驅逐了相思,打了紀銜還不夠,還要讓碧云宮威嚴掃地,落她和紀銜的面子。
溫氏那賤人都死了,皇帝仍放不下她生的孽種嗎?
她后悔了。
她不該瞻前顧后,不該故意磋磨紀徵讓他生不如死,放任紀徵活著,應該在他剛打入冷宮的時候,就想法子弄死他!
宮廷禁衛們一聲令下,便如狼似虎,揪住服侍六皇子的宮女與太監,統統拉去打板子。
有人哭叫,有人喊冤,許順安眼神陰冷:
“前面皇上正在宴客,二十板子,運氣好,還有活命的可能,若再大喊大叫,驚擾了皇上和貴客們,立時杖殺!”
頓時,鴉雀無聲。
侍衛們順利地將他們拉下去。
喬貴妃腿一軟,險些跪到地上去。
香蕙用力扶住她,心慌地低聲道:“娘娘!您可不能倒,六殿下、喬小姐、喬家都指望著您呢。”
喬貴妃深呼吸,站直身體,強裝鎮定,冷聲道:
“回宮!”
一行人少了十幾個,這才落荒而逃似的,趕回碧云宮。
六皇子紀銜在輦上,聽著底下發生的事,一滴妒忌的眼淚滑落眼角。
父皇怎能為了一個孽種,而如此落自己的面子?
今后,他有何臉面在宮內外行走?
紀徵!紀徵!
紀銜捏緊拳頭。
不止紀徵,還有紀衢,還有太子,一個個都給他等著!
等殿外安靜下來,落在最后面的皇后,方關心地問:
“衢兒,我聽說,喬貴妃的人在冷宮里對寒蘇動手了,你忙著趕過去,你沒事吧?”
紀衢臉色白了白,又興奮地低聲說:
“我一點事沒有。母后,周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