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芩心頭一震。
并非偶然,是什么意思?
老爺子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將一樣東西,塞進姜芩手里。
那是一枚玉佩。
入手溫潤,卻透著一股奇異的冷意。
玉佩上,雕刻著一個繁復圖騰。
“收好......這是你母親......留下的......”老爺子死死攥著她的手,眼睛瞪得極大,“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
話音未落,他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雙眼翻白。
床頭的心電監護儀,發出了刺耳的尖嘯。
滴!滴!滴!——
“醫生!醫生!”
姜芩臉色煞白,沖著門口大喊。
家庭醫生和陸洺瑞等人立刻沖了進來。
“快!準備除顫儀!”
醫生手忙腳亂地進行搶救,心電圖卻拉成了一條絕望的直線。
滴——
“對不起,陸總......老爺子他......”
陸洺瑞如遭雷擊,癱軟在地。
整個病房,哭聲一片。
姜芩腦子里一片空白,身體卻先于理智做出了反應。
她一步上前,“讓開!”
眾人一愣。
只見姜芩從隨身的手包里,迅速取出一個小巧的針灸包。
她抽出數根銀針,在酒精棉上飛快消毒。
這一刻的她,仿佛變了一個人。
姜芩不答,銀針精準地刺入老爺子的人中、內關、神門等數個大穴。
然而,奇跡沒有發生。
心電監護儀上的直線,沒有絲毫起伏。
姜芩探上老爺子的脈搏,已經停了。
她緩緩放下手,一股無力感席卷全身。
終究是回天乏術。
可就在她收回手的那一刻,指尖無意中碰到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凸.起。
她動作一頓。
不動聲色地撥開衣領,借著燈光,看到那皮膚之下,有一個比針尖還細的紅點。
像是被什么極細的東西刺入過。
再聯想到上次她診斷知乎,估摸著老爺子再怎么都能再堅持一個月,可現在。
姜芩的眸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不對勁。
老爺子的死,有古怪。
次日。
陸老爺子的葬禮,莊嚴肅穆。
哀樂低回,滿目皆是黑與白。
姜芩一身黑裙,神情冷漠,像個局外人。
她的思緒,還停留在老爺子后頸那個詭異的紅點上。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擋在了她面前。
是陸洺瑞。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西裝,眼眶通紅,憔悴不堪。
“芩芩。”他嗓音沙啞,“我知道你心里也難過,爺爺他,最疼的就是你,爺爺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們好好的,我們不惱了好嗎。”
說著,他的手就想搭上姜芩的肩膀。
姜芩眸光一寒,正欲后退。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橫亙在半空,穩穩攥住了陸洺瑞的手腕。
陸洺瑞的臉色瞬間變了。
“霍輕烆,你又想干什么?”他咬牙低吼。
霍輕烆薄唇輕啟,“陸總,節哀。不過,在自己爺爺的葬禮上,對準前妻動手動腳,不太體面吧?”
“你!”陸洺瑞氣得發抖,卻掙不開,“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