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作為豪門世家。
內部為了爭奪繼承權明爭暗斗,斗得死去活來。
霍氏家規雖說禁制手足相殘,霍老爺子對此卻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隱隱有支持的意味。
只要沒鬧到明面上來,他不插手。
畢竟,培養繼承人便猶如養蠱。
把一群毒蟲關在一處,互相撕咬吞噬。
活到最后的,才是蠱王。
如今,晏遲敘便是那只“蠱王”。
在他以前,這個位置屬于霍承澤。
霍氏這種養蠱般的方式選出來的繼承人,通常殺伐果斷,手段陰狠,也最能成事。
左梵聽完,伸了伸懶腰,說道:
“在上位待久了的人,是忍受不了墜落的滋味,他一定盤踞在暗處,等著給你致命一擊呢。”
晏遲敘和她的想法一樣。
他起身去收拾餐桌上的碗筷,一邊囑咐:“霍承澤什么都做得出來,我擔心他對你下手,所以我挑了幾個身手不錯的保鏢保護你。”
“好。”
左梵沒推辭,應下。
她支著下巴,看晏遲敘忙碌。
他端起餐盤往廚房走去的晏遲敘,襯衫袖口挽起,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碗洗得又快又好。
“晏總。”左梵走過去,突然湊近。
指尖探入,嘴上調侃著:“你知道你這會很像誰嗎?”
晏遲敘無奈地看向她。
配合地微微低頭:“像誰?”
“人夫。”
“還是特別賢惠的那種。”
左梵笑瞇瞇地說。
晏遲敘挑了下眉梢,“江祁如果聽見了,會以為你瘋了。”
人夫這兩個字,聽上去就和他不搭邊。
他在外向來是“活閻王”的名聲。
左梵指尖終于戳到了心心念念的腹肌,一邊說:“那是他對你的認知不夠全面。”
“不止人夫,”她眼尾微挑,指尖勾住晏遲敘松開的領帶晏總還是勾人的妖精。”
她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晏遲敘眸色驟然轉深。
恰好手里的碗筷洗好了。
他關上水龍頭,擦干凈手。
“是嗎?”
話音未落。
左梵忽然感覺失重。
晏遲敘掐著她腰肢的力道大得驚人,轉眼間就江讓抱上了料理臺。
冰涼的臺面透過真絲睡袍傳來寒意。
他捉住她的手,逼近時,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洗潔精的清香。
“姐姐捉弄了我那么久,該我討回這筆債了。”
左梵腳尖蹭過他西褲褲面料。
眼珠一轉。
仰頭在他喉結上輕咬一口。
而后笑吟吟地撞進他的眼眸:“哎呀,突然想起來,今天下午有個會議要開。”
而后敏捷從他手臂下方溜走。
晏遲敘的手臂還維持著禁錮的姿勢。
“......”
她故意的!
他緩緩直起身。
左梵已經翩然退到了安全距離之外,像只偷腥得逞的貓兒般狡黠。
他舔了下嘴唇,氣笑了:“會議幾點結束?我去接你。”
“下午六點。”
左梵隨口說道。
二十分鐘后,當左梵再次出現在客廳,已然換了副模樣。
一身剪裁精良的手工西裝,單手將長發挽起,干脆利落。
晏遲敘靠在玄關處,目光幽深地看著她。
此刻的她與方才廚房里慵懶嬌俏的女人判若兩人。
那副樣子。
左梵只在他面前展現過。
不知為何。
他喉間忽然泛起一陣干澀。
手指無意識地蜷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