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呼吸聲驟然變沉。
過了好一會兒。
晏遲敘的聲音才重新傳來。
“沒有。”
左梵的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
她還要再說什么。
包扎好傷口的沈衍之走出來，原本沉穩的臉上浮現一絲懊惱。
為他向來冷淡的氣質增添了一絲鮮活。
“早知道打疫苗這么疼，我就不替左總擋那一刀了。”
他語氣玩味。
晏遲敘警惕起來，他和沈衍之也沒少打交道。
自然熟悉他的聲音。
“你說的朋友，是沈衍之嗎？”
左梵嗯了聲：“對。”
“梵梵，待會聊。”
電話被“嘟嘟”地掛斷。
左梵我這手機，愣了兩秒，氣笑了。
很好。
她給他坦白的機會。
他倒好。
還把她電話掛了！
她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揣回口袋，抬頭時正好對上沈衍之的目光。
“如果晏總誤會，我可以澄清。”
左梵否認：“不是因為你。”
“我聯系了你的秘書，待會他會來接你。”
“多謝。”
“謝什么，說到底，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受傷。”
交流結束。
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沈衍之笑了笑，“好，我們也算是共患難過了，不知算不算和你是朋友？”
左梵挑眉。
“你們這些豪門家族的，都這么喜歡主動和人交朋友么？”
“都？”沈衍之捕捉到了這個字眼。
左梵抬眼看向他，意有所指：“你是今天的第二個。”
沈衍之愣了半秒，隨即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誰。
除了自己，今天和左梵接觸的。
不就只有霍承澤么。
“他，你就不怕有人拆家？”
左梵卻不以為意：“我挺喜歡他說的一句話，利益才是永恒。”
沈衍之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詫異。
原以為她和晏遲敘的關系在先。
她會對霍承澤避之不及。
沒想到......
左梵很大膽。
遠超沈衍之的預料。
也許，他得換一種方式。
“醫藥費我結了，后續你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可以聯系我。”左梵說，“不過，我不一定答應。”
“好。”
沈衍之眼底的笑意深了些，“這周三晚上，如何？”
“......看不出來，沈總還有預知痛苦的能力。”
“還記得我說的合作么？不是玩笑。”
見他神色認真。
左梵也收起了調笑，點頭：“可以考慮。”
和沈衍之也算是相談甚歡。
正巧他的助理也到了，她告了聲辭。
帶著喬云往電梯口的方向走。
方才兩人的對話，是當著她的面聊的。
她按下電梯，稍稍壓低聲音：“老板，沈衍之這人，圈里人對他的評價是，極度危險。”
“我知道。”左梵揉了揉鼻尖：“不過剛欠下人情，不好當面拒絕。”
“和沈家綁定，對ZS好處不大。”
“叮”的一聲。
電梯門開了。
喬云和左梵紛紛愣住。
“晏遲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