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里靜得落針可聞。
喬云眼觀鼻，鼻觀心。
蔣松后背已經沁出一層薄汗。
卻仍強作鎮定：“左總，還請明示?！?/p>
左梵指尖重重地點在名單某兩個名字上，聲音冷然：“這兩個人，是誰決定選進來的？”
蔣松喉結滾動了一下，勉強擠出笑容：“左總，他們最近熱度很高，粉絲購買力也強。雖然綜藝調性上可能有點差距，但畢竟流量才是......”
“流量？”左梵抱臂看向他，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是嗎？確定不是播出三天就因為藝人塌房全盤皆輸的爛攤子？”
他臉色發白。
他原本賭左梵不會細看，卻沒料到她會一眼揪出問題。
反正這事也黃了。
自己的工作可不能丟。
念頭急轉之間，他迅速低頭認錯：“抱歉左總，是我考慮不周，我這就重新擬名單，絕對不再出現這種情況?！?/p>
“嗯?！?/p>
左梵撩起眼皮。
淡淡地應了聲。
擺了擺手。
示意他退下。
蔣松連忙躬身退出辦公室，門在身后輕輕合攏。
下意識松了松領帶，長長舒出一口氣。
預料中的大發雷霆沒有到來。
這不像左梵的風格。
畢竟后者之前整頓公司時有多雷厲風行，他都看在眼里。
他回頭看了眼合上的辦公室門。
若有所思。
*
喬云將一杯咖啡放在左梵桌上，語氣帶著幾分譏誚：“蔣蔣松以前也沒少以權謀私，不過之前那些小動作無傷大雅，于副總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p>
她頓了頓，聲音壓低：“沒想到這次他膽子這么大，看來對方是下了血本?！?/p>
左梵接過咖啡：““沈氏坐鎮，金牌導演加持，項目爆紅的概率不小。一旦成了，收益又豈是那十幾萬、幾十萬能夠比的？”
娛樂圈。
不怕黑紅。
就怕沒熱度。
被左梵訓了一頓。
蔣松不敢做小動作了，老老實實地提交一份新的名單過來。
左梵看過沒問題，便敲定了。
但有人擠破了頭想進來。
便有人企圖插手做小動作。
好不容易下班。
地下車庫里，一個染著醒目黃發的男人懶洋洋地靠在她車門邊。
指間夾著煙，猩紅的光點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扎眼。
他抬了抬下巴，語氣倨傲：“五百萬?！?/p>
左梵看神經病一樣地看他。
扭頭就走。
有句話說得很對。
其實這個社會有很多智力不正常。
但生活能自理，所以一直被當成正常人，于是傻子越來越多。
國內還是保胎技術太好了。
喬云警惕地看了眼四周：“老板，他是霍京驊?！?/p>
她對霍家人沒有好感。
左梵連日被工作填滿，一時之間竟沒立刻反應過來。
喬云又小聲補了一句：“晏總的堂弟?！?/p>
左梵腳步倏然頓住。
轉過頭。
看向霍京驊的眼眸凝著層涼意。
原來是他。
長得倒挺像個過時的非主流。
經常給晏遲敘使絆子。
左梵目光落在他臉上。
記住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