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上了他的當啊。”
霍老爺子咬著牙。
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呵。”
“不能插手?”
“只要他在霍家一天,就永遠不可能徹底脫離我的掌控。”
.......
黑色的買不喝平穩(wěn)地駛離霍家。
車內(nèi),晏遲敘仔仔細細地、不放心地上下打量著左梵,仿佛要確認她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完好無損。
他伸出手,輕柔地握住她的指尖,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緊繃的下頜線才微微松弛了點。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他語氣懊惱。
是他不夠小心。
才讓老爺子有機可乘。
他應(yīng)該更小心一點的。
左梵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帶著安撫性的意味:
“我也沒想到霍老爺子光天化日就敢動手,他帶來的人都是練家子,硬碰硬吃虧的肯定是我。與其被人打暈了狼狽地帶去見他,不如自己配合點,走得也體面些。”
他不放心地又問了一遍:“他沒對你做什么吧?有沒有嚇到?”
左梵失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還不至于嚇到我。”
“而且你來的時間剛剛好,正好讓我看了一場拆遷隊的精彩表演。”
他居然能想出直接開挖掘機來拆家這種簡單粗暴又極度羞辱人的法子,左梵就忍不住想笑。
這法子是真的損。
霍老爺子被氣得可不輕。
“不過。”左梵的笑意微微收斂,回想起和霍老爺子的種種表現(xiàn),“霍老爺子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很割裂。”
“......”
“他說,希望你和霍承澤握手言和,兄友弟恭。但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尋常長輩的該有的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慈祥與溫和。”
就好像。
這些只是他精心表演出來的一副面具。
晏遲敘臉上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唇角牽起一抹極淡的冷嘲:
“你感覺的沒錯。”
“他當初扶持我,給我資源不過是為了將我塑造成霍承澤的一塊磨刀石,一個合格的競爭對手,用以鞭策他進步。”
“但他又絕不能容忍我這把刀過于鋒利,所以背地里又毫不手軟地打壓我,這在豪門其實屢見不鮮。可他將對我的手法,如法炮制對待霍承澤。”
“他圖什么?”
左梵不解。
霍老爺子已經(jīng)到了古稀之年。
按理說,早該是含飴弄孫、放權(quán)享清福的時候了。
霍家遲早要交到這些后輩的手中。
可他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處處掣肘,步步算計,倒像是一點兒也舍不得放開手中的權(quán)柄。
晏遲敘冷笑:“對于一個習(xí)慣了站在云端、掌控一切的人來說,尤其不能容忍,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人不聽話,甚至試圖挑戰(zhàn)他定下的秩序。”
他停頓了片刻,“外界都傳言,霍承澤的那雙腿斷了,是我所為。”他看向左梵,眼神坦蕩,“那場車禍,確實是我設(shè)計的。”
左梵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