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機快門不斷地咔嚓聲中。左梵忽然極輕地笑了下:“激將法?”黎茗露心頭一緊,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她強裝鎮定,語氣生硬地回道:“什么激將法?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很遺憾。”“對我倒是挺有用的。”“你既然不敢,那就把我——”黎茗露尖銳的話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般噎在喉嚨里。只剩下一聲錯愕的驚呼:“啊?”左梵不按常理出牌的反應,讓她一下子措手不及。她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一時之間,竟接不上下一句話。“怎么?我要配合你,不正是你心里所想的嗎?”左梵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黎茗露攥著的手指泛白。她勉強扯了扯嘴角,擠出一聲冷笑:“死鴨子嘴硬。”不能再將主動權掌握在左梵手中了。她向前邁了兩步,兩人之間只剩幾步的距離,氣氛陡然繃緊。“你可以拿出證據了。”黎茗露深吸一口氣。“呵,這是你自找的。”“當情婦的女人就該名聲掃地。”話音未落,她的手猛地探入挎包中,表情一瞬間變得猙獰。沒有猶豫,她掏出一個小巧的棕色玻璃瓶,用盡全身力氣,將瓶口對準左梵的臉,猛地潑了過去!左梵早有預料。在她的手臂剛剛揚起的瞬間,已敏捷的向她的側后方躲開。同時,瓷白的手指快如閃電般伸出,精準無誤地死死扣住了黎茗露的手腕。力道大得她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液體從瓶口潑灑額出,卻因為手腕被制方向,大半潑在了空出。“啊——”左梵身后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驚呼和到抽冷氣的聲音。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左梵回頭撇去。液體濺落在地磚發出“嗤嗤”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蝕聲,騰起一縷細微的白煙。是硫酸。剛才她那一潑。是沖著徹底毀掉她的臉來的。左梵的手指依舊扣著她,黎茗露吃痛,手一松,空了的玻璃瓶“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滾了幾圈。停在一片狼藉的液體邊緣。整個場面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她......也太偏激了吧?竟然隨身攜帶硫酸,精神狀態不會有問題吧?”“其實黎茗露的事情我聽說過,她前夫確實是被小三騙得傾家蕩產,連公司都抵押掉了,一朝從豪門太太墜落,能不恨嗎?”這些話碎片一樣飄過來。黎茗露臉色慘白如紙。計劃徹底失敗的驚懼和恨意交織在一起。她猛地抬起頭,猩紅的眼睛死死盯住左梵,眼神瘋狂而圓度,恨不得將左梵生吞活剝:“呵,要不是你運氣好,躲得快,這會兒你就應該跪在地上,嘗嘗皮肉燒爛、痛不欲生的滋味!”她的聲音并不大,卻因為極致的恨意而顯得異常清晰。她稍作停頓,目光里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像是憐憫,又像是警示:“我做過的事情,自會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