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并不代表不在意。
只是習慣了將委屈和苦痛和血吞下。
見蕭元洛一臉驚訝,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含笑道: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也說了,他是我丈夫,哪個做妻子的會不在意自己的丈夫?”
蕭元洛低聲道:
“可你從來都沒有爭風吃醋過。”
提起前塵往事,云汐一陣恍惚。
那是她第一次嫁人,怎么可能不在意?
所以剛嫁進蕭家,她也是費了一番苦心,努力想要贏回丈夫的心。
可那全都無濟于事。
她越是努力想要贏回丈夫的心,蕭元瑾和林惜蓮越是愛得死去活來。
她的介入,反而使得他們的感情愈發濃烈了。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浪費寶貴的時間,橫在他們中間礙眼呢?
勝敗乃兵家常事,失敗了,她也不糾結,就當沒這個丈夫,努力過好自己的日子。
云汐深吸一口氣,將思緒拉回。
親人團聚是件大喜事,他們應該高興才對。
于是她伸手抹去元洛臉上的淚水,輕笑著打趣道:
“你這孩子,就這么眼巴巴地盼著二嫂爭風吃醋啊?”
“受傷了還有心情爭風吃醋?看來傷得還不夠重。”
顧青沫的聲音從門外飄來,沒多久,她便一身鎧甲地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她那銀色鎧甲上,熠熠生輝,很是晃人眼睛。
云汐皺了皺眉道:
“怎么不換身衣服?”
這又是頭盔又是鎧甲的,穿著的確威風,可也太重了。
到她這來,實在沒必要穿成這樣。
顧青沫拉過云汐的手,替她把完脈,發現并沒傷到內腑,才終于放下心來。
就在她取出紙筆想為云汐開藥方時,一身黑衣的暗衛,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走了進來。
見云汐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她大吃一驚道:
“藥都熬好了?你們什么時候請的大夫?”
云汐默然無語。
她不知道該怎么向青沫解釋。
元洛是親眼見她使出了血雨橫飛這一招,所以不需要任何解釋便明白了一切。
而青沫,她該怎么告訴她?
難道要再使一次血雨橫飛?
可她現在靈力枯竭,根本就使不出那一招。
垂眸沉思了一會,云汐緩聲說道:
“三年前,承玥出征時曾對我說,三姐,我在青沫的院子里,偷偷埋下了三壇女兒紅,那是我從姐姐那偷來的。”
顧青沫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望著云汐。
只見云汐雙眼含淚,一字一句繼續道:
“我們顧家女兒,不講究這些,承玥他怕你出嫁那天,拿不出十八年的女兒紅,會被人笑話,于是便從他姐姐那偷來女兒紅,想為你撐場面。他親手埋下女兒紅,卻沒能親手將它們挖出。”
說到這里,云汐早已淚流滿面,濕了整張臉。
顧青沫渾身都在發抖。
她通紅著雙眼,顫抖著紅唇,不敢置信地問:
“你是……三姐?”
云汐點了點頭,繼續道:
“承玥死后,我原本想挖出那三壇女兒紅,為他陪葬。可他臨死前再三拜托我,說那三壇女兒紅,是留給你出嫁用的,無論如何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