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無敵的代價是“記不起任何人的名字”,你愿意嗎?
——我愿意。
于是,6
歲的我成了孤兒院的一把刀。
“黑川——黑川——”
我把第
27
紙玫瑰最后一道折痕壓平,才抬眼。
“黑川真理!”
哦,原來我叫這個。我記不住名字,但能記住殺意。
“山內不對,大河櫻。”我勉強辨認出委托人。
她攥著皺巴巴的日元,像攥著最后一口氣。
“長島搶了我的糖。”
我點頭,收錢,起身。
交易成立。
公園沙坑,長島阿武——自稱“未來橫濱不良總長”的九歲胖子——正用鼻孔看人。
我走過去,影子比他整個人都長。
“你就是黑川真理?”
“老子是長島!”
“都一樣。”
他伸手推我,我順勢纏上他的脖子,像一條銀白色的蛇。
三秒后,未來不良總長趴在沙里嚎啕大哭。
“未來不良總長?”我輕聲問,“就這?”
我面無表情地補刀,雙腿夾著他脖子,像坐在一匹不合作的河馬。
圍觀的大人沖來,罵我“沒媽的野種”。
我試著學普通小孩委屈,臉還是面癱。
失敗。面癱是出廠設置,改不了
算了,反轉劇情太麻煩。
我跳下“坐騎”,拍拍灰,走向秋千。
余光里,雇主大河櫻早溜沒影——正常,售后服務不包含陪哭。
我坐在秋千上,一個人霸占了兩個秋千。
鐵鏈生銹,吱呀吱呀,像老人在咳嗽。
我忽然想起母親離開那天的黃昏——也是這樣的顏色,像被稀釋的血。
風吹得眼睛發澀,我抬手一摸,濕的。
“真丟人。”我對自已說,“我才不需要家人。”
我可是個六歲的大人,和這些小屁孩不一樣。
可肚子很誠實——晚飯那點粥連牙縫都塞不記。我溜進后廚,剛把第四塊炸雞塞進嘴里,陰影罩頂。
抬頭——一個銀發,紫瞳,皮膚卻曬成小麥色的少年。
“黑川真理?”他笑得像練習過八百次,“我是你哥,黑川伊佐那。”
我眨眨眼。
第一秒:黑川真理是誰?
第二秒:哥?
第三秒:記憶里那張嬰兒時期的照片自動更新為高清立繪。我舔掉指尖的油,淡定喊人:“哥哥。”
他瞬間別扭,耳尖泛紅。后來我才知道,他被送走時,媽媽對他說:
“那里有你親妹妹,你會認出她。”于是他來了,帶著扭曲的快意與隱秘的期待——
原來被拋下的不止我一個。可當他真正看見我,頭發顏色像復制粘貼,眼睛像通一口井的月影,
那點扭曲忽然軟化成奇怪的溫柔。我咬著雞腿,心想:
多了一個家人?
無所謂。
但如果他敢搶我炸雞,我就讓他l驗六歲天災的物理超度。
【彩蛋】
第二天,伊佐那遞給我一張紙條:
“記不住名字也沒關系,以后你只用記住——
哥=長期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