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江久明那百十來斤的身子,被他像甩面口袋似的,掄圓了膀子,狠狠砸在旁邊的土墻上!
砰!
悶響震得墻皮簌簌往下掉。
“嗷!”江久明五臟六腑都挪了位,骨頭像散了架,慘嚎著從墻上滑落,蜷在地上像只煮熟的蝦米,只剩下哼唧的份兒。
“說,是不是你翻的墻?”江安一步踏前,鐵塔般的陰影籠罩住地上爛泥般的人,聲音低沉如虎嘯。
“不是…我沒…”江久明還想嘴硬。
江安抬腳,厚重的千層底鞋底,狠狠碾在他撐地的手指上!
嘎嘣!
指骨錯位的脆響清晰可聞。
“啊,我的手指斷了,斷了!”江久明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再問一次,是不是你fanqiang,想欺負我婆娘?”江安腳上力道又加一分。
“是是,是我翻的墻,是我鬼迷心竅,安子饒命啊!疼死我了!”劇痛之下,江久明徹底崩潰,嚎啕大哭,什么都認了。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
“江安,你…你這是屈打成招啊!”胡永琴眼見兒子被收拾得這么慘,心肝俱裂,撲過來就想抱住江安的腿撒潑。
“他可是你親堂哥,打斷骨頭連著筋吶。你為了個外國娘們兒,下這么狠的手,天打雷劈啊你!”
“滾開!”江安看都沒看她,手臂一甩,胡永琴那肥碩的身子被帶得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他收回腳,嫌惡地在地上蹭了蹭鞋底沾上的泥和尿漬。
“親堂哥?”江安猛地轉身,目光如電,刺向胡永琴那張刻薄驚惶的臉。
“這親堂哥fanqiang進來,想糟蹋我媳婦。這親大伯娘堵在門口罵街,顛倒黑白,還動手打我的人!”
“我媳婦臉上這巴掌印,是你打的吧?衣服是你撕的吧?頭發是你薅的吧?”
他指著伊莉娜紅腫的臉頰、散亂的金發和扯開的衣領,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
“一家人?好一個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老子今天就把話撂這兒!”江安聲音陡然拔高,震得院里嗡嗡作響。
“從今往后,老子江安,跟你們大房,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誰敢再踏進我家院門一步,老子打斷他的狗腿!”
“至于你…”他目光釘死胡永琴,帶著不容置疑的寒意:“剛才哪只手打的我媳婦?伸出來!”
胡永琴被那眼神嚇得一哆嗦,下意識把手藏到身后,尖叫道:“你想干啥?打長輩?你要遭天譴,鄉親們評評理啊,小輩要打長輩啦!”
“評理?”江安嗤笑一聲,眼神掃過圍觀的村民:“鄉親們都在這兒看著呢!誰是誰非,心里門兒清!”
“對,胡永琴,你們母子太不是東西了!”
“打人罵人還有理了?該!”
“安子,甭跟她廢話!”
三句議論,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