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風(fēng)鈴笑嘻嘻的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出去了。
九千歲府的宴熱鬧非凡,但作為這場宴的男主人翁,卻百無聊賴的坐在主賓席上,一身大紅的喜服將他襯的更加妖魅。
賓客們左右推杯換盞,就是沒有人敢來敬九千歲的酒,畢竟九千歲臉上那抹駭人的寒意,令他們望而卻步。
夏瑾走了過來,低下頭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沈慕黑眸明滅,大掌一用力“啪”生生將手中的玉杯捏了個粉碎。
席間眾人一頓,鼎沸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夏瑾瞳孔一緊,退到了旁。
方才夏瑾帶著拓跋余回前廳,走到一半,他就以身體不適為由,半路退了席回客棧。
沈慕沉冷的眉間蘊著怒火,薄唇冷酷吐出二字,“該死。”
連個人都看不住,竟讓拓跋余近了嬌嬌的身,一群廢物!
夏瑾惶恐,連忙請罪,“是奴才疏忽了,請九千歲責(zé)罰。”
沈慕眼眸陰鷙嗜血,“下去領(lǐng)罰。”
眾人面面相覷,端著酒的手就這么頓在半空中,放也不是喝也不是,一時間不敢妄動,生怕觸了九千歲的逆鱗。
風(fēng)鈴走了過來,微微福身,“九千歲,二夫人擔(dān)心您喝多了,特地讓奴婢來問一問。”
沈慕臉色晦暗不明,抿了層薄胭脂的唇沾了酒氣,更顯幾分邪肆。
一向習(xí)慣揣度九千歲心思的眾人,敏銳的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趁著這個空隙,眾人想著趕緊起身告辭。
“九千歲,臣......。”
那位大臣的話還沒有說完,沈慕就半道打斷了他,十分反常的做出了一個動作,舉起了新的玉杯,清雋的臉上帶著如沐春風(fēng)般的笑意,“喝啊向大人。”
眾人愕然。
九千歲他......?
向大人手里本就端著杯酒,被他這么一點名,顫抖的灑了半杯,差點沒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他身子抖動的跟篩子似的,一雙眼睛瞪的極大。
眾目睽睽之下,沈慕仰頭將杯中的酒喝盡,妖冶的眉眼朝向大人挑了下。
向大人極快反應(yīng)過來,顫顫巍巍的喝完,“臣祝九千歲與二夫人百年好合。”
沈慕那雙笑意森森的眸似有若無的橫掃過眾人,一道無形的壓迫感從天而降,眾人一激靈立即學(xué)起了向大人,一杯杯酒敬向九千歲。
風(fēng)鈴急了,正要上前勸說就被夏瑾攔住了。
“風(fēng)鈴姑娘,這些都是朝中的大臣輕易不能得罪,二夫人會理解的。”
風(fēng)鈴無法,只好退了下來,“還請夏大人勸著些,奴婢這就去回二夫人。”
夏瑾冷硬輕點頭。
臨近黃昏,席散了。
眾人爭前恐后逃一般的告辭回府,九千歲今日實在反常的令人害怕,還是速速離去的好。
夏瑾上去扶他,“九千歲。”
沈慕趔趄的站了起身,推開夏瑾的手,向來低沉的聲音裹上了一絲迷蒙,“回房。”
夏瑾見他腳步虛浮,顧不得這么多連忙上前去攙他,剛碰到他的手,觸感冰涼的指尖有意無意的在他手背上點了一下。
夏瑾不動聲色的說:“九千歲奴才扶您回房。”
沈慕低低垂著頭,已然是喝多了的模樣。
“九千歲這邊。”夏瑾扶著他往楓雪閣的方向去。
沈慕抬眼,眸底滿是醉紅一片,“狗奴才你敢騙本督,這是去千秋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