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言很快就察覺到周圍那些人眼神不一樣。
尤其是鄭令他們。
眼神里面，已經出現厭惡之色。
顯然。
也是認為他所做之事，的確有著很多不對的地方。
包括在對付陸家一事上。
如果從他來此那一刻，直接與陸家撕破臉皮。
再將陸浩，陸乘風以及一些陸家惡徒全部斬殺。
就不會導致霍來東慘死。
更不會讓事情發展到如今地步。
“哼！我可從未說過我是一個好人，更何況第一次替你們出頭。”
“事情難免欠一些考慮。”
柳子言淺笑一下，溫和平靜說著，根本沒有半點動怒，又或者別的情緒波動。
如此反應，叫陸一鳴暗暗吃驚。
“再者說，從我初來此地，你們眼睜睜看著霍將軍后代遭受陸浩欺壓。”
“無一人站出來，既然都喜歡無動于衷。”
“那么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又為何那么難以接受呢？”
此言一出。
直接把所有人給說懵了。
哪怕是陸一鳴，也是被這番話給說服。
太有道理了。
“強詞奪理！”
“讀書人難道不應該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作為立身之本嗎？”
有人直接搬出橫渠四句，質問著柳子言。
認為他一介書生，得以民為本，為民請命才是正道。
“那可是文道四句圣言，難道連圣人言，你都沒有讀過嗎？”
又有百姓放聲指責他，覺得作為一個文人書生，若是連圣人言都不曾讀過。
那么他修的文道，一無是處！
誰知。
這時，柳子言一臉蔑視，審視著所有人。
身邊不時，就有慘叫聲響起，血肉橫飛的場面。
并沒有影響到他分毫。
“我只是個讀書人，又不是文道修者，扯什么圣人言。”
“在我這里的四句只有，為茍延殘喘而活，為一家團聚而拼，為祖上傳宗接代，為后代開枝散葉。”
仔細想了想，他直接回懟過去。
畢竟。
于他而言，所考慮更多的還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若非走出王都。
以及妻子林朝顏守護大夏堅定不移的精神，感染了他。
再加上答應那些英靈們請求。
立下一道誓言。
恐怕按照他的性子，我行我素，只為自己。
壓根都不帶搭理霍來東的事情，更不會在意陸家所作所為。
不得不說。
一個人的蛻變，是需要過程的。
就比如眼前的柳子言，雖然已開始逐漸心境轉變。
可之前那些事情。
壓根就沒有半點在意。
生老病死，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等等黑暗，都是修仙世界真實寫照。
故此。
對于許多百姓的死，保持著無動于衷。
并不是個人冷血，而是他還沒有開始接受“無私奉獻”的那一絲熱情。
轉變。
成長。
皆是需要時間見證。
“砰！砰！砰！”很快，青女，鄭令等人，都被圍攻得倒飛回到柳子言腳下。
一個個身上血跡斑斑，臉色蒼白。
“姑爺，人太多了。”青女艱難爬起來，喘著氣，連握劍的手，都有些顫抖。
可見這一番戰斗，消耗了極大體力。
然而。
陸一鳴帶領的五萬將士，并沒有就此要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