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后,就在我和宋堯一起去婚紗店的路上,從路邊沖出來一個渾身臟臭的女人,第一眼讓人以為是什么乞丐。
女人試圖過來抓我的手,被宋堯一步上前,擋在了我面前。
“你想干什么?”宋堯的眼神很冷。
我看到那長得亂糟糟的頭發下,竟然是一張令人熟悉又厭惡的臉。
林薇薇。
她躺在地上,不顧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開口挽留我:“蘇誠!終于找到你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這幾年我在里面已經改過自新,不會再那樣對你了。”
我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卻讓林薇薇更加激動,“真的,我都已經改好了!你看,你看,我真的改好了。”
說著她撩起自己擋住眼睛的頭發,那張臉簡直比當初還要難看。
又老又丑,精神萎靡。
我冷笑一聲,把宋堯拉到她眼前:“看到了嗎?我現在的未婚妻,馬上就是我老婆了。”
“你有什么資格跟她比?”
在林薇薇怔愣的瞬間,我不想再糾纏,拉著宋堯的手往婚紗店的方向走。
身后傳來她歇斯底里的哭喊,但我連頭都懶得回。
本來以為這就是個小插曲,誰知道晚上回家的時候刷手機,突然出現了一條新聞。
新聞標題說本市有一個流浪女疑似因為感情問題zisha,在受刺激之后跳河了。
有路過的好心人幫忙報了警,但是水太深,最后還是沒有救起來。
我點開路人拍的模糊視頻,發現那個背影,竟然和白天攔住我的林薇薇一模一樣。
視頻在她跳下河水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
我知道自己不會再見到她了。
而她失去生命也全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正好這個時候宋堯從浴室里走出來,看見我在玩手機問我:“看什么東西呢這么入迷?”
我淡定地關掉手機屏幕,搖搖頭說:“哦,沒什么。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新聞。”
以后我和宋堯會越來越好,而林薇薇只是我生命中的過客而已,沒必要在意。
她的人生,從她選擇用謊言和貪婪去構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而我,在兜兜轉轉之后,也終于找到了真正屬于我的,回家的路。
我和宋堯的婚期定在了初秋。
請柬是我們一起設計的,象牙白的底紙上,用燙金的細線勾勒出兩只交頸的天鵝。
宋堯握著我的手,用繪圖筆在天鵝的眼窩處點上最后一筆。
她抬起頭,眼里的笑意比窗外的陽光還要暖。
“好了,蘇太太,完美收工。”
我抽回手,佯裝審視,“我的夫人親自操刀,就是不一樣。”
我們相視而笑。
過去那場網絡鬧劇的陰霾,早已被這樣細碎又安穩的日常沖刷得一干二凈。
窗外,陽光正好,歲月安然。
屬于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