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人,我不認識。
但他看我的眼神卻不似陌生人,倒像是久別重逢。
“公子是?”
門外人看著我笑了,咧著一口白牙:
“看來你是把我忘光了,我是錢澤啊,小時候就住你家隔壁?!?/p>
錢澤?
這名字聽來是有些熟悉。
細細看來,這人的眉眼好似是見過的。
這時剛好有人路過,見有陌生男子站在我家門外,便湊了過來。
誰知一過來就拍腿大聲說:“哎,這不是錢家那小子嗎?長這么大了?”
聽到聲音,周嬸也出了院門,過來看了幾眼方才確認:“真是錢家的,好些年不見了,你祖母可好?”
錢澤一一作答,滿足了四鄰的好奇心。
待到四鄰各歸各家,他才繼續和我說話:“你都不請我喝碗水的嗎?”
看著他風塵仆仆的樣子,我尷尬了一瞬。
是我失禮了。
我趕緊將門開得大一些,請他到院里坐坐。
又去廚房沖了一碗糖水。
錢澤反客為主:“哎,你不用忙這些啊,快坐快坐,我們說說話?!?/p>
我笑了,依言在他對面坐下,聽他說過往。
這才知道,離開十年的錢家又回來了。
如今在城外買了個莊子,就住在那里。
而錢澤今天過來,竟是請求我同意,他想請媒人上門。
我驚愕地望著他,還能這樣操作?
多年不見,我雖然記起他了,但怎么突然就要談婚論嫁了?
后面錢澤又來了許多次。
我和鄰居們也一起去過他家的莊子。
事實證明,錢澤沒有說謊。
但我也沒有馬上答應嫁給他。
他磨了我多久,我就考驗了他多久。
直到確認他是真心的,而我也不討厭他,甚至還有些喜歡和他相處。
于是,我松口同意讓媒人上門。
那天錢澤高興瘋了,竟直接買了許多糖,見人就給。
我看著他的笑容,慢慢地,自己也笑了起來。
錢澤才是適合我的人啊。
與這樣真誠又愛笑的人在一起,想必一生都能笑著過吧?
祖父被錢澤接了回來。
婚事開始走流程,三書六禮,全都有。
這日錢澤來找我,非要帶我去選首飾。
我拗不過他,只好與他出門。
第一次發現我與他竟然心有靈犀。
牡丹簪,牡丹耳墜,牡丹鐲,做得很是精致。
我喜歡,他也喜歡。
巧了,這樣式的,有金的,也有銀的。
錢澤想都買了,我卻想著錢不能這么花,只愿意買銀的。
正相爭時,許行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