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皇后離開座位,快步走到曦瑤公主身邊,抓住她的手腕瞪大了眼睛仔細(xì)的看。
“這好像是繩子勒的,怎么回事?你快告訴母后,誰欺負(fù)你了?”
曦瑤公主難堪的將手腕掩進衣袖中。
“是我自己不下心傷到的,母后別擔(dān)心,只是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皇后不信。
那傷痕,明顯不是不小心造成的。
她轉(zhuǎn)頭剛要質(zhì)問慕容真是怎么照顧的,一旁的鳳嫋嫋及時出聲。
“母后,我那里有最好的金瘡藥,一會派人送去公主府。曦瑤公主用完明日就能恢復(fù)如初,母后就別擔(dān)心了。”
鳳嫋嫋這么一說,皇后才忍下心頭的不悅,離開前還狠狠瞪了慕容真一眼。
寧國皇帝又如何?
若真是欺負(fù)了南夏的公主,就是不行。
皇后回了座位,慕容真卻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曦瑤公主一眼。
那一眼落在鳳嫋嫋眼里,好像是對曦瑤公主沒有把傷藏好的不滿。
一頓飯吃完,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
皇上帶著寧皇和君九淵,去了御書房繼續(xù)商談兩國國事。
鳳嫋嫋和皇后,帶著曦瑤公主往長樂宮走。
寧國的婢女一直跟在身后寸步不離。
鳳嫋嫋見狀,看向柳兒。
“柳兒,寧國的貴客第一次來,你帶她們?nèi)ビ▓@轉(zhuǎn)轉(zhuǎn),熟悉一下路。下次進宮別走錯了地方”
皇后接話:“熟悉完再去本宮的庫房,挑一些珠寶首飾送給她們。你們平日里照顧本宮的女兒,本宮該好好賞賜你們。”
兩名婢女不為所動。
“我等奉我寧國皇上之命,保護皇后安全,不敢擅離職守,也不敢受賞。”
這是明目張膽的拒絕。
皇后和鳳嫋嫋同時看向曦瑤公主。
曦瑤公主好似早就習(xí)慣了,表情波瀾不驚。
“寧皇的命令,她們不敢違背。母后,皇嫂,我們走吧。”
沒把人支走,鳳嫋嫋只能讓她們跟著進了長樂宮。
皇后剛才說,將曦瑤公主當(dāng)親生女兒的話,倒也不是假的。
曦瑤公主之前在長樂宮用過的衣服首飾,還有住過的房間,皇后都原封未動的留著。
并且安排了人每日打掃,今日走進去,還和三年前一樣。
那件接到和親圣旨前,正準(zhǔn)備換的鵝黃色衣服,依舊以原來的樣子疊放在床上。
連桌上摔碎的玉簪,也被粘好,安靜的放在她以前最常放的匣子最上面。
那桌上,還放著好幾摞綾羅綢緞,和一些首飾,都是最近京城時興的款式。
以前皇后也時常把新進的好東西端來放在那個位置,讓曦瑤公主隨便挑。
一切就好像她沒有和親,沒有嫁人,只是出去貪玩半晌,夜半歸家。
曦瑤公主緩緩走進去,將那枚玉簪放在手心仔細(xì)撫摸。
那是她愛過的人送給她的生辰禮物。
她原本想頭戴這枚簪子,穿著床上那件剛做好的鵝黃色裙子,出城迎接他的愛人剿匪凱旋回京。
她計劃著和他一起,去父皇面前求旨賜婚。
只是突然的和親圣旨,打碎了她所有的夢,也讓這玉簪脫手掉在地上。
而如今再回來,這三年的光景,恍惚如上一世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