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燁然感覺到云輕煙那灼熱的視線,便別臉過來,暗含深意的目光與她直接對上。
終歸是在帝位上坐了那么多年的人,隨便一眼,就叫云輕煙身發(fā)虛汗,便是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忍不住直接跪在了玉階前。
可,云輕煙現(xiàn)在不敢出丑。
她杵在那里,只想等一個云燁然的回答。
“輕煙,你出生朕面給了你皇族的姓,甚至早在不久前就已經(jīng)讓你入了皇室的族譜,你怎么能算是外女呢?”云燁然搖了搖頭,解釋道。
但這樣的解釋,根本就沒有什么說服力。
云輕煙心中一急,忍不住又說道:“可即便如此,這祭祖的主持向來是交給太子才對,我怎敢越俎代庖呢?”
她怎么可能會讓自己身上擔(dān)一個祭祖主持的重任?
于情于理,也絕對不可能是自己才對。
即便云一言現(xiàn)在失勢,但終歸東宮未動,怎么也輪不到云輕煙吧?何況,還有個三殿下云一澤呢!云一言不行,云一澤也能上吧?
居然直接跳過了云一澤,選擇了自己,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不理會云輕煙那百轉(zhuǎn)千回的思緒,云燁然淡淡地回答道:“今年,朕想有一個不一樣的祭祖,太子那邊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那三殿下呢?”云輕煙盯著云燁然,不依不饒地問道。
站在一旁的云燁然,神色有些許的變化,旋即他忽而說道:“祭祖主持交給公主,兒臣覺得很放心。”
云輕煙扭頭,難以置信地看了云一澤一眼。
云一澤正好看過來,只對她露出了個愛莫能助的神色。
云輕煙頓時明白,這場屬意,她推不掉。
“輕煙,一澤他也十分認(rèn)同你來做這個祭祖的主持,還推脫什么呢?朕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的是嗎?”云燁然看著云輕煙,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樣聽不出喜怒的話語,卻是尤其地有壓迫力。
云輕煙她硬著頭皮還想要拒接,“我……”
忽然,明止看過來,沖她搖了搖頭。
云輕煙所有想說的話卡在了喉嚨,最終違背本心的言辭在唇中輾轉(zhuǎn)反側(cè),才吐了出來,“既然陛下如此看重我我的話,那這祭祖的主持我便做了吧。”
說罷,云輕煙便跟泄了氣似的,身子還搖晃了下。
她頭疼不已,整個人忽然累得慌,像是妥協(xié)后對自己的痛恨,她實在是不甘心,原本……按照她的性格,怎么可能會撿一個祭祖主持這樣的dama煩?這不是完全給這么多的大臣一個完美彈劾的機會?
可,事已至此,云輕煙也不會再怪誰,只能強行逼自己接受了。
云燁然掃了云輕煙一眼,才笑著點了點頭,開口便是滿意的話語,“那事情就這樣決定了,今年祭祖主持就交給公主,各位愛卿沒意見吧?”
底下大臣,齊齊道:“全憑陛下吩咐。”
這時,云一言忽然看了過來,沖她露出了個笑容。
這個笑容充滿了諷刺,那是早已算計好了后得逞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