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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風影響,海市開始下起暴雨。
海水暴漲影響救援工作。
在沈氏的強硬要求下,十五天之后打撈工作仍然在持續。
已經半個月了,所有人都覺得希望渺望。
林楚楚已經住進了沈宴辭家里,每日去書房給他送一日三餐的飯。
“沈總,你不能不吃飯啊,姐姐吉人自有天相”
“滾!都給我滾開!”
書房里傳出怒吼,沈宴辭已經有些瘋了。
他從十天前把自己關進去,就沒出來過。
房間里,地上墻上滿是散落的照片。
照片里無一例外都是我笑意盈盈的模樣。
他就倒在這些照片中間,
沈宴辭的每一通電話都是有錄音的,
此刻正在循環播放:
“我好像心臟有點不舒服了,你來幫我找藥吧。”
只有這么一句話,
我對他最后說的事情,是在哀求。
他想不明白當時自己憑什么會覺得是安婉是在麻煩他,
又那么理直氣壯地讓她別來依賴自己。
或許他是真的瘋了。
下午,警局的人打來進展電話。
說拆除的報廢邁巴赫夾縫中搜出了一個文件袋。
袋子里是一封遺書。
沈宴辭瘋了般開車趕過去,信上卻只有兩句話:
“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小煜。
愿他勇敢生活,媽媽愛你。”
遺書里,甚至根本不愿意提到沈宴辭半分。
“她沒有為我留下一句話”
那封遺書被沈宴辭緊緊地攥在手里,而后又猛地頹然松開,
“她其實什么都察覺到了,是我根本不配。”
那天晚上,沈煜在床上做夢驚醒。
不知道為什么,他有點想喝媽媽燉的骨頭湯了。
于是他哭著喊媽媽。
可他跑遍每一個房間,哭到嗓子都啞了,媽媽都沒有出現。
他還太小,還沒到能夠理解“死別”的悲戚和痛苦的年齡。
他在走廊哭,
沈宴辭大步走過來,拿著那封遺書狠狠扔到了沈煜臉上。
“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哭!”
“難道不是你自己不要媽媽的嗎?”
“現在她絕望地走了!你怎么不開心了,你笑啊,你笑出來啊!”
沈煜被這樣的沈宴辭嚇住了,顫抖地打著哭嗝。
沈宴辭無力地癱坐下去,
父子兩人的淚水滴在信紙上,氤氳一片。
“是我們,把你媽媽弄丟了”
“那媽媽什么時候回來?”
“她不會回來了,永遠永遠再也不回來了。”
三天后,沈氏喊停救援工作。
正式悲痛宣布,沈宴辭之妻安婉因車禍遺憾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