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前臺給我打了電話,問我要不見;我想了一下,還是讓孔英上來了。這世上有絕對的敵人,也有暫時的朋友,興許從孔英這里,我能得到目前突破局面的辦法。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孔英就被前臺的丫頭帶上來了;隨行的還有幾個孔家的人,但孔英沒讓他們進來;我就安排前臺,帶著其他人到會客廳里休息去了。
不得不說,孔英穿衣服還是挺考究的,一身純灰色的大衣,戴著一頂羊絨鴨舌帽,身材不算壯碩,但很勻稱,他步伐優雅地坐在沙發前,晃了晃茶幾上的水壺說:“就不請我喝杯茶?”
我淡淡一笑,起身過去拿著水壺,先沖了茶,然后在他對面坐下來問:“有事兒不妨直說,咱們倆之間,就不要來那些彎彎繞了。”
孔英很優雅地點了點下巴,隨即手轉著茶壺,抬著一條眉毛看向我道:“現在知道云家,到底有多陰了吧?!這些年下來,我們孔家之所以放任東商會做大,你以為這是我們愿意的?實話說吧,我們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防備云家身上,這隱世家族間,除了封家那種癡貨以外,沒一個是省油的燈!而云家更是我們孔家,這些年最大的威脅。會咬人的狗,是從來不叫的,所以我管云家,叫‘老陰狗’。”
我抿嘴一笑,隨即從兜里掏出煙點上,又抓起茶壺晃了晃,給他滿上水說:“你到我這里,就是想倒一倒肚子里的苦水,找個同病相憐的人,傾訴一下?”
“算是吧!”孔英雙手一合,托著下巴看我說:“陳默,你說咱倆到底圖什么?價格戰害死人吶!咱們兩家在市場上,用價格戰殺得刀刀見血、損失慘重,彼此都付出了超出預想的代價;可你看看人云家,先是陷害我孔英,接著又把你給裝進了圈套里,人家一分錢不花,倒是把創新大廈和范國賓,給牢牢把控住了!”
聊到這里,他端起茶水輕抿了一口,繼續又說:“不要忘了咱們來新城的目的,創新大廈才是第一位的!但現在好了,咱倆掐得損失慘重,什么也沒撈著;可云家卻坐享其成,指不定怎么看咱們笑話呢!”
“所以呢?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這回我也出了丑,你心里平衡了?”我淡淡地笑著,緩緩吐著煙問。
“我早告訴你不要自作聰明,因為我比你,更了解云家到底有多陰險!可是你不聽啊,你覺得自己是個人物啊,那云瀾可是吃蓮蓬長大的,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兒,現在怎么樣了?我看你臉色也不好嘛,你當初的得意勁兒,都去哪兒了?”一邊說,孔英還來勁兒了。
我直接把煙頭一扔道:“如果你今天過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些廢話的話,那我只能送客了!但我想你還不會這么無聊,所以我請你直接切入正題,畢竟大家時間都很寶貴!”
孔英還是止不住嘲笑,但也沒有太過分,畢竟我倆半斤八兩,都被云家陰得暈頭轉向,誰好意思嘲笑誰啊?!
“我這里倒有一個辦法,既可以讓范國賓撤訴,保你愛人出來;同時還可以趁機,重創云家一次!”孔英微微一笑,眼神狡黠地看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