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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她受不了這個打擊，血壓飆到180，現在在急救室。”
“醫生說她情緒太激動，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我閉上眼睛。
“我馬上過去。”
“你還是別來了。”小叔子的聲音很冷淡，“媽說了，不想見你。”
“她說你害死了杰杰，也害死了她。”
電話掛斷了。
我癱坐在床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婆婆從小就疼我，比對親女兒還好。
結婚十八年，她從來沒有跟我紅過臉。
可是現在，她不想見我。
因為我揭露了她寶貝孫子的真面目。
因為我毀掉了她心中完美的回憶。
門鈴響了。
我擦干眼淚去開門，門外站著物業經理。
“劉女士，很抱歉打擾您。”他的表情很為難，“但是我們接到很多業主的投訴。”
“他們要求您搬出小區。”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個人沒有偏見，但是為了小區的安全和和諧，希望您能理解。”
“給我三天時間。”
“好的，謝謝您的配合。”
關上門，我靠在門板上。
從受害者家屬到過街老鼠，只用了一天時間。
我走到陽臺上，看著樓下聚集的人群。
他們舉著橫幅，喊著口號，要求我們全家滾出去。
我突然想笑。
一個星期前，這些人還在同情我們，說要為顧杰討公道。
現在知道真相后，他們恨不得把我們撕碎。
人性就是這么現實。
他們只關心自己的安全感，不在乎真相是什么。
我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個本地號碼。
“劉亞萍，你給我聽好了。”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粗糙的聲音，“今晚十二點之前，你們全家必須搬走。”
“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掛斷電話，心里反而平靜下來。
威脅我有什么用？
我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兒子死了，丈夫要離婚，婆婆住院不想見我。
還有什么比這更糟糕的？
我打開電腦，開始寫一份聲明。
既然他們要真相，我就給他們完整的真相。
包括我為什么隱瞞，為什么要在法庭上公布日記內容。
包括方小雨這個可憐女孩遭受的一切。
寫完聲明，我發到了所有的社交媒體平臺上。
然后我開始收拾行李。
這個家，我確實該離開了。
正在整理衣服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踢開了。
顧康安沖進來，手里拿著手機。
“你瘋了嗎？你為什么要發這些東西？”
顧康安手里的手機屏幕還亮著，上面顯示著我剛剛發布的聲明。
我繼續收拾著衣服，沒有理他。
“劉亞萍！我在跟你說話！”
他沖過來想搶我手里的行李箱，被我躲開了。
“現在全網都在罵我們！罵我們是變態家庭！你知道我今天在公司遭受了什么嗎？”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他。
這個男人眼睛通紅，胡子拉碴，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溫文爾雅。
“同事們看我的表情就像看怪物一樣！老板直接讓我停職回家！我十幾年的努力全毀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唾沫星子濺到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