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赤九。
赤九明白他的意思，從自己懷中拿出那枚箭鏃，“你看看這個。”
“這不是很早就不用了嗎？”
那人只是掃了一眼，便認出這是他們的暗衛所使用的箭鏃。
“有人用這枚箭鏃殺了人，污蔑王爺。”
那人聽完赤九的話立刻下跪，“是屬下看管不嚴，王爺恕罪。”
沈確漠然盯著他，“何罪之有？”
“這批舊箭鏃沒能及時銷毀，給了賊人可乘之機，是屬下失職，肯請王爺責罰。”
“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查出這個人是誰？若四日之內查不出，云樓的主事便要換人了。”
赤九和他身形俱是一震，得了他的命令，那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雅間。
他們二人從后門離去，走在街上，赤九低頭不發一言，生怕自己說錯話丟了性命。
小靈寶突然停下腳。
是他們已經走到望月樓，上午還人滿為患，又發生了一樁命案，下午酒樓便打烊了。
姜早早從酒樓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一怔，裝作不認識他從他面前走過。
沈確跟在她身后，二人來到無人的巷子，她停下轉身瞧著他們三個。
“你不是要避嫌？”
正是因為他的嫌疑最大，皇上才不會把這件事交給他去查。
有宮里的人幫忙調查，只是他信不過他們，所以交給姜早早。
“本王只是路過。”確實是路過，也不知怎么走著走著便到了望月樓前。
姜早早視線在他們三個轉了一圈，最后落在小靈寶身上，她走上前從自己懷中拿出一封信，放在小靈寶鼻子前。
“做什么？”沈確皺起眉，冷聲質問道。
“只要找到這封信是誰送的，說不定就能查到線索。”
她方才去了趟望月樓找店小二，誰知酒樓的其他雜役說他上午就不見了。
估計是收拾東西跑路了。
姜早早拍了拍小靈寶的頭，“只要你能帶我找到人，我每天給你一塊洋糖。”
他們三個跟在小靈寶身后，從城北走到城南，來到一處小院子。
周圍臟兮兮的，街邊躺著乞丐。
瞧著他們幾人的穿衣打扮，就知肯定是有錢人，正想上前討錢，又被沈確身上的戾氣嚇走。
一個不怕死的，上了年紀的叫花子來到他們面前，走到姜早早身前攔住她的去路。
“小娘子，我瞧你長得秀美，氣質不凡，想必肯定是心地善良之人，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可否給我點銀子，讓我買個饅頭吃去。”
瞧著他餓到不可自控發抖的手，身上隨處可見的傷口和淤青。
姜早早正想從自己荷包里拿出幾兩銀子，眼前的人突然消失。
低頭一看，才發現他已經倒地，赤九收回掌，怒喝道，“滾！”
叫花子倒地不起，撒潑耍無賴，“救命啊，sharen啦！誰來救救我！”
沈確走到他身邊，用腳踩著他的胸膛，稍微一用力，叫花子吐出一口血。
睜開眼對上沈確的眼睛，心底的陰影突然冒出來，他推開沈確的腿，趕忙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迅速逃離。
他心中存疑，但并未多言。
站在小院前，姜早早拍了拍門，里面分明有動靜，但是聽到拍門聲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