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寢宮,死寂。
“毒?”皇后聲音尖利,“何人所為?!查!給本宮徹查!”
易念念指尖蘸水,在冰涼地磚寫下兩個字:“近”、“利”。
皇后面色一沉,目光如電掃過殿內噤若寒蟬的宮女嬤嬤,最終停在靖南侯夫人蒼白的臉上。
靖南侯夫人指尖幾乎掐進掌心。
老太醫顫巍巍:“回娘娘,三日醉煉制極難,非深宮或豪門秘藏不可得,下毒者,必是貼身親近之人。”
皇后心腹嬤嬤立刻帶人封鎖殿內,嚴審郡主近侍。
靖南侯府密室。
靖南侯來回踱步,如困獸。
“廢物!連個丫頭片子都弄不死,反惹一身騷!皇后已經開始查了!痕跡可抹干凈了?!”
心腹管家冷汗直流:“侯爺放心,那經手的丫頭,一家老小都在我們手里她懂規矩。只是宮里那妖女。”
“妖女!又是她!”靖南侯暴怒,“太子護著,八爺似乎也暗中關注,怎么哪兒都有她?她不死,我們永無寧日!”
“平陽伯那邊遞了話,”心腹壓低聲音,“他們也在查那妖女的根底,據說她生母來歷不明,或可從此入手?還有她那個小丫頭”
靖南侯眼中兇光一閃:“找!掘地三尺也要挖出那妖女的把柄!至于易悠悠皇后既已生厭,就是機會!告訴平陽伯,盯緊榮華郡主身邊,一有機會”
靜心齋。
春蓉心有余悸:“小姐,真險!幸好您看出是毒!可皇后娘娘似乎也遷怒了悠悠。”
易念念面紗微動,聲音如砂紙刮過:“意料之中。”
她蘸水寫:皇后、疑、保。
“您是說皇后雖疑,但郡主中毒事大,暫時還顧不上處置悠悠?”
易念念點頭,又寫:柳倒、安退、靖侯、狗急。
春蓉倒吸冷氣:“他們還要動悠悠?”
易念念眼中寒光一閃,提筆寫下一串名字:靖南侯嫡子嗜賭,常去城西“千金窟”,平陽伯侄兒強占民女、滅口未遂,靖南侯夫人放印子錢、強人所難的賬本。
寫完推給春蓉。
春蓉瞪大眼睛:“小姐!這您怎么”
易念念:“聽,備著,讓雀兒盯著。”
“是!”春蓉鄭重收好紙條。
東宮書房。
朱清宴聽完張德海匯報皇后宮中毒事件始末。
“醉夢散換成了三日醉?好個靖南侯,愈發歹毒了。”
他指節輕叩桌面,“查到尾巴沒?”
張德海:“一個二等宮女頂了罪,服毒自盡,線索看似斷了,但指向靖南侯府的蛛絲馬跡不少,靖南侯府現在風聲鶴唳。”
朱清宴冷笑:“慌了好,讓他們跳,孤倒要看看,除了攀咬一個小丫頭,他們還有什么招數。”
他目光轉向靜心齋方向:“她倒是警覺得快,這次算她護住了悠悠。”
話音里聽不出情緒。
京城,平陽伯別院。
幾位衣著華貴卻面色陰沉的男子聚首,除了平陽伯,還有新進靠攏的保齡侯、富昌伯等,俱是對易念念崛起心懷不滿、或與太子有舊怨的勛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