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再看他們一眼,我踉踉蹌蹌地走出法庭,刺眼的閃光燈迎面而來。
“倪小姐,您作為母親,之前察覺到自己兒子是個強奸sharen犯嗎?”
“您兒子犯下這樣可怕的罪行,是不是您教育方式有問題?”
我手足無措,明明兒子的案件申請了不公開審理,這些記者卻像是早早就蹲守在這里。
就在這時,許沉洲和父親,帶著林嬌蕊匆匆趕來。
“各位媒體朋友,請冷靜,作為父親,我沒能教育好兒子,是我的失職。”
許沉洲一把將我拉到身后,對著鏡頭痛心疾首。
“養出這樣的孩子危害社會,我們全家都深感愧疚,我在這里向社會公眾道歉。”
父親也沉痛地點頭,話語中儼然將兒子釘死在恥辱柱上。
林嬌蕊適時地走上前,淚眼婆娑,帶著哽咽開口:
“被害者是我最喜歡的學生,我很痛心她遭遇這樣的不幸,但幸好,我為她討回了公道。”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三人惺惺作態的表演,胸口翻涌的怒火徹底爆發。
“你們撒謊!嘉樹是為了給林嬌蕊頂罪,才……”
話還沒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將我打翻在地,父親怒不可遏地指著我:
“我真是把你寵壞了!養出個強奸犯還不夠,還要污蔑無辜的人?”
“倪小姐就算你恨我,污蔑我,我也要為我的學生討個公道!”
林嬌蕊抹了抹淚,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我被打翻在地,手機從包里滑落,屏幕亮起,正是一分鐘前有人發的消息:
“許嘉樹在押送途中跳車zisha,當場身亡。”
3
我的喉嚨像是被人死死扼住,許久才發出幾聲急促的哭噎。
那個從小怕黑要牽著我的手才能入睡的孩子;那個第一次拿獎學金眼睛亮晶晶求我夸獎的孩子;那個拿到錄取通知書高興地圍著我亂跳的孩子,死了?
我顧不得起身,手指顫抖地點開那條消息。
對面怕我不相信,還發了一張圖過來。
圖片上,兒子肢體扭曲地躺在馬路上,刺目的鮮血淌了一地。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嘉樹怎么可能會死?”
我破碎的聲音逐漸變得癲狂,尖銳的悲鳴從緊咬的唇齒間迸發。
“倪棠,你在胡說什么?嘉樹被看押得好好的,你……”
許沉洲眉頭緊皺,看到悲痛欲絕的我,目光逐漸透著幾分遲疑和動搖。
“倪小姐!我沒想到你為了博同情,連兒子的生死都能拿來造謠!”
“你說許嘉樹死了,這么重要的消息,在場的各位記者怎么會得不到消息?他們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林嬌蕊突然出聲,臉色嚴肅,語氣帶著指責。
在她的引導下,記者們頓時騷動起來:
“沒錯!要真死了我們早收到消息了!”
“居然拿自己兒子的命造謠,怪不得養出個強奸犯!”
許沉洲的目光也漸漸冷了下來,帶著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