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玉微微一笑,心里卻高興不起來。
她近來身子漸沉,坐久了渾身不舒服,偏偏皇上時常興起,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傳言,唯獨讓別人覺得他獨寵蘭美人,所以隔三差五就來與她溫存,讓她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yīng)付。
周漢景吃過了飯,略坐坐才走,他回御書房處理政務(wù)。
公孫玉側(cè)身而眠,腰腹酸痛,一陣不適,最后還得請余元青過來看看。
余元青匆匆趕來,臉上卻是無精打采,甚至還有幾分憔悴,雙頰微微凹下,消瘦不少。
公孫玉挺著孕肚,看他低頭上前,不由盯著他的臉,看了又看:“你怎么比本宮還憔悴?”
余元青聞言又低了低頭:“微臣近來身子稍有不適,請娘娘見諒。娘娘放心,微臣一定會盡心盡力?!?/p>
公孫玉把他當(dāng)自己人,不會輕易指責(zé),而且,他也是太醫(yī)院數(shù)一數(shù)二的良醫(yī)名手了,換了旁人,她也不放心。
“你是為了沈鳳舒吧?自從她離宮之后,你就一直消沉,想必是心中放不下她,心也跟著走了?!?/p>
余元青聞言誠惶誠恐,當(dāng)即跪下請罪:“請娘娘贖罪,微臣不敢三心二意,對娘娘腹中的皇嗣,更是不敢怠慢分毫?!?/p>
公孫玉淡淡一笑:“你不用如此,你是什么人,本宮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本宮不明白,沈鳳舒既是你心愛鐘情的女子,你為何不留住她?難道你畏懼寧王的勢力?”
若是百般不舍,真心實意就該全力守護(hù)。
身為男子,怎能一點膽量都沒有?
公孫玉在閨中待嫁之時,曾經(jīng)陪著母親長輩們聽過不少戲,戲中纏綿悱惻的愛情,讓她十分心動,只是此生可遇不可求。
余元青沉吟片刻,才道:“回娘娘,微臣不是不敢,而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沈姑娘把微臣視作朋友,從未動過旁的心思。微臣不能強(qiáng)人所難,也不能與王爺為敵。”
他說的夠坦誠了,也滿足了皇后娘娘的好奇心。
公孫玉輕輕嘆息:“自古多情空余恨,她若是心里沒你,你也不必日日憔悴,好好在宮中當(dāng)差,大展宏圖。”
“是,微臣感激娘娘教誨”
今晚談起沈鳳舒的人,不止他們兩個,還有熙春殿的蘭美人。
自從沈鳳舒走后,小安子就成了蘭美人的半個心腹,他為人機(jī)靈,很會討好主子,三言兩語就哄得蘭美人開開心心。
不過,今兒美人不喜,她耐不住性子的唉聲嘆氣,時不時地問小安子:“外頭還有信了嗎?”
“回娘娘,這個時辰了,估計不會有了,您先好好休息,回頭小的打聽到了消息,立馬過來”
蘭美人是個急性子,哪里等得了,抓過身邊的軟枕,朝著小安子就扔了過去,力道很輕,軟枕掉在地上,半點沒打著。
“沒良心的狗東西!沈鳳舒提拔你,你才有今天,別忘了本!”
小安子噗通跪地,自己掌嘴,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好幾巴掌,蘭美人才輕斥:“別打了,少在這里裝可憐?!?/p>
小安子紅著臉道:“娘娘,小的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姑娘的恩情!外頭的消息,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半天。乾清宮那邊的人,個個嘴巴嚴(yán),要問的話,還不如問昭陽宮那邊??尚〉牟桓蚁勾蚵牐媚锱R走時交代過,讓小的侍奉好娘娘,尤其要保住宮外頭的生意,不許惹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