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后見了余元青,不禁又想起沈鳳舒,當即冷下臉色:“你還敢回來啊?”
余元青老實低頭:“娘娘,微臣是太醫院的人,早晚都是要回來的。”
“你和沈鳳舒之間不清不楚,還妄想留在宮里做事?皇上容得下去你,哀家容不下你!”蕭太后情緒激動,有點坐不住,一時起得太猛,有微微的眩暈。
余元青眼疾手快,忙上前扶著她,輕聲道:“微臣知錯了,昨兒剛剛受了皇后娘娘的責罰和訓斥,娘娘開恩,又給了微臣一次機會。”
蕭太后厭惡甩袖,只讓旁邊的嬤嬤來攙扶自己。她搖搖晃晃回到內殿,被人服侍著躺下休息,因為頭疼,發脾氣都發不出來。
內殿的老嬤嬤出來對他道:“娘娘今早又做了噩夢,上次曹大人開的方子半點沒用,你們一定要讓娘娘好起來,要多用點心。”
余元青眸色晦暗,點點頭:“知道了。”
曹珍用藥謹慎,余元青比他果斷,一連下了幾副猛藥,治好了太后的頭疼病。
曹珍見了那些方子,不免擔心:“太后娘娘一把年紀了,還是要以溫和慢補為主,藥性相沖,虛不受補,豈不麻煩。”
余元青淡淡道:“曹大人若是信不過我,大可以去覲見太后,把方子改了,把藥也全都換了。”
曹珍聞言一怔:“元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好意提醒。”
余元青低眉垂眸:“我知道你為了我好,當初也是你勸我回太醫院的,我現在回來了,我需要皇后和太后娘娘的信任。”
侍奉娘娘總比侍奉皇上好,只是他唯一翻身的機會。
今兒群臣眾議,唇槍舌劍,差點就要在朝堂上打起來,周漢景一如既往地冷漠旁觀,不耐煩便甩袖而去。
有人仗義直言,說朝廷再不派兵增援,滄州就會失守,到時生靈涂炭,百姓受苦,乃是天理不容之罪孽。
周漢景聽了這話,當即下令把那位諫言的大臣亂棍打死,而且,就當著群臣的面,血流滿地,慘不忍睹。
大雪未化,濺滿鮮血,紅墻之下,又多了一個凄慘怨恨的魂魄。
蕭太后聽了消息,氣得當場暈厥,吃了兩顆清心丸才緩過來,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不是皇上,而是皇后。
她顫顫伸出手道:“皇上這么做,只會失去人心,你是皇后,要勸著他些。”
公孫玉苦笑:“娘娘,不是我不想,皇上從不去我那里,連長公主他也不想見。”
蕭太后痛苦地閉了閉眼:“為何會變成這樣?他明明不是”才說幾句話,人又沒精神了。
公孫玉交代幾句,無奈離開,走出宮門,還未坐上轎子,就見余元青過來了。
她招招手,問了他幾句話:“太后娘娘的身子怎么還沒調理好?”
余元青低聲道:“娘娘年歲已大,少不了要一番功夫,娘娘貴為中宮皇后,這個時候要幫著太后擔起管理后宮的重擔才行啊。”
公孫玉微微一詫,再看余元青的眼神有幾分探究:“你說什么?”
余元青抬眸與她正視:“娘娘,微臣說過,往后只會一心一意地為娘娘做事,以娘娘為重,以娘娘為先。”
公孫玉心領神會,自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微微心悸的同時又覺些許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