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親生女兒”四個字，眼里閃過一絲心虛。
我瞬間全都明白了。
蕭凌宇得到的消息不假。
“是不是沈心悅的娘臨死前告訴你，她為了一己私欲暗中偷換了孩子，沈心悅才是你的親生女兒，而我是婢女所生？”
她驚訝地瞪大雙眼。
“你你怎么會知道？”
“所以，你才會對我不聞不問，任由沈心悅肆意欺辱我，你每每惱火，都會說那一句，我不像是你的女兒！”
“可是，你知道嗎？這些都是她騙你的，她就是怕自己的親生女兒無人可依，怕她受委屈，才故意這么說！真可笑，你竟被蒙在鼓里整整十年！”
“你竟連你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分辨不出，你不配做母親！”
說到最后，我聲嘶力竭。
原本以為再也不會因為她而流淚，可抬手一抹，我早已哭成淚人。
我能接受親生母親的薄待，卻不能接受，這薄待是源于這么一個荒謬的理由。
“所以心悅她，不是”
“你才是，我的女兒？”
她像是瞬間被抽走了神智，癱坐在地，干涸的嘴唇張張合合，許久說不出一句話。
我命人將她抬回沈府。
她的后半生都將在悔恨中度過。
離開時，她突然瘋了一樣沖到我面前，抱住我的雙腿。
“清淺，你再叫我一聲娘親，好不好？”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湊到她耳邊。
“沈夫人，我忘了告訴你”
“沈心悅雖然不是你的女兒，可的的確確是爹爹的血脈，與你情同姐妹的婢女早早背著你爬上了你夫君的床！”
她顫抖著雙唇，難以置信地搖頭。
“不會的！不可能！”
最后難以接受現實，暈了過去。
后來，我沒有再見過沈家任何一個人。
只是他們的消息還是傳到我耳中。
他們因為沈心悅的身世大打出手，一個斷了腿形如廢人，一個氣急攻心臥床不起。
沈心悅終究沒熬過今年冬天，據說死的時候渾身沒有一處好肉。
宋明章命人用草席卷了，胡亂丟了出去。
他時常跪在東宮門口，只求與我見上一面。
托人送來的書信，除了痛苦就是悔恨，偶爾還會涉及一些年少舊事。
我聽婢女們讀著解悶。
“清淺！你們之間的事就這么值得懷念？”
“難道孤才是那個多余的？”
我睜開眼，就看到蕭凌宇氣呼呼地醋樣，懶懶撐起身子，隨手將書信丟進火盆。
“都要做父親的人了，醋勁還這般大？”
蕭凌宇瞬間從榻上跳起，抱著我原地旋轉，“真的嗎，清淺？”
“我要做父親了！”
東宮嬉鬧聲不斷，是深宮高墻內最撫人心的煙火氣。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