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雨靠鎮靜劑續命。
可是再好的藥,也會產生耐藥性。
鎮靜劑起不了作用,那就換成致幻劑。
心理醫生嚴格把控她的藥量,她不強求,只是攢著一個月的藥一天吃。
等慕晴雨的父母回來,她渾身瘦骨嶙峋,像個骷髏。
他們把鄧桉帶到慕晴雨面前,希望鄧桉能夠喚醒她。
慕晴雨看著快十年沒有見過面的父母,內心滿是諷刺。
鄧桉還是學不會看眼色,站在慕晴雨面前侃侃而談。
一場鬧劇,耽誤慕晴雨吃藥了。
所以她找來保鏢,把三人趕出門外。
隔著欄桿,看著慕晴雨陰沉的眼神,一貫心大的鄧桉,終于學會了害怕,隨口找了個借口逃走了。
她沒有理會,楚家沒有了慕家的扶持,也倒得差不多了。
像鄧桉這種人,愛玩,愛鬧,所謂的活潑大膽都是靠錢撐起來的。
轉頭看向眼含慈愛的父母。
慕晴雨不會認為他們忽然良心發現,覺醒了對孩子的愛。
估計是怕她死了,以后沒人給錢瀟灑旅行。
“放心,以后公司的分紅會一直打給你們。”
慕家人丁興旺,她死了總會有人接替她的職位,公司倒閉不了。
渾渾噩噩過了一年。
直到致幻劑也起不了作用了。
她忍到忍無可忍,還是偷偷跑到段左耀的墓地。
墓碑上,段左耀眼睛好像在閃光,笑得那么乖巧,慕晴雨滿含思念地抬手輕輕觸碰。
傍晚的蟬鳴聲響徹整個墓園,慕晴雨腦海里忽然有一種聲音:
“你的眼睛真好看。”
照片里的身影和記憶里一個摔倒的小身影和在一起。
慕晴雨頭靠在冰涼的墓碑上,悲傷又平靜地:
“原來,我們這么早就見過。”
夜半時分,忽然下起了雷雨。
慕晴雨把墓前的雪山玫瑰護在懷里。
眼前,忽然浮現了雪白花朵旁邊粉白的指尖。
她苦笑一聲,失憶后的慕晴雨,是一個懦夫。
慕晴雨把墓前的雪山玫瑰護在懷里。
眼前,忽然浮現了雪白花朵旁邊粉白的指尖。
她苦笑一聲,失憶后的慕晴雨,是一個懦弱的人。
在心動之后,選擇了逃避。
回家的念頭在這一刻打消。
就這樣吧,就在這里吧。
最后的最后,慕晴雨心里想:
“阿耀,如果你不想見我,我會躲好的。可是,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