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終究離開了。
余瀾給他看完了照片，和他吐槽了兩句太累，活動上光顧著交際了都沒來的及吃飯云云，他聽著，嘴角噙著笑，半晌卻沒吭聲。
過了一會兒，余瀾說完了，邢煜良慢慢開口。
“今天見了誰？”
“江浩蘇，還有一些別的明星之類的。就照片里那些人。”
“沒了？”
“也不是，還有啊，那個時尚主編，”余瀾掰著手指頭算：“第一次見，就說了兩句話。還有幾個品牌方的負責人，不過也就聊了幾句，我認識那些負責人好像也沒什么用處。”
男人聽著，沒聽到想聽的那個名字，聲音漸漸透出冷意。
“還有他是不是？”
“哪個他？”
余瀾困惑。
邢煜良冷笑著。
話說一半卻不說明白。
余瀾低聲吐槽了一句“有病”。
這句“有病”似乎激怒了他。
邢煜良方才還和顏悅色的臉，突然間就變得讓人害怕了起來。
車廂里的溫度在一瞬間下降，余瀾感到全身都涼嗖嗖的。
她握著安全帶，一邊思索著邢煜良情緒變化的原因，想了一會兒，打開手機看了幾眼照片。
找了好一會兒，找到了角落里一個不甚清晰的側影，心中一涼。
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見到啟巍？”
男人沒答話，冷冷瞥了她一眼。
余瀾便明了了。
她將當時的情景和盤托出：“我是碰到他了。我就和他說了兩句話，別的就沒了。他女朋友也在，我們怎么可能有什么。”
邢煜良冷哼了一聲。
余瀾卻覺得他聽完好像徹底生氣了。
果然，他咬著牙質問：“你不在家里等我，卻在這里和他說話？你是不是專門來見他？”
“？”
余瀾也有點生氣：“你簡直不可理喻。跟你解釋了你還鉆牛角尖，你到底想怎么樣。”
他想怎么樣？
邢煜良一聽這話，怒火就更盛了。
他想讓他消失。
車子沒往余瀾的住所開。
“去哪兒？”
他不吭聲。
余瀾想打開車窗透透風，但車窗已被鎖了。
男人冷冷瞥了她一眼。
“我家。”
余瀾沉默了。
就這樣，空氣凝滯了很久，車內只回蕩著兩個人的呼吸聲。
“余瀾。”邢煜良突然叫了聲她的名字，是一種極其溫柔的語氣。
他還分出視線，輕輕看了她一眼。
“我們死也要死在一起，以后我們一起死，好不好？”
明明聲音是極致的溫柔，余瀾卻察覺到了溫柔之下的瘋狂。
“我要下車。”余瀾說。
男人不為所動。
余瀾緊緊抓著安全帶，用一種盡量平靜的語氣，來安撫身邊這個隱隱透露瘋狂的男人。
“邢煜良，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我要是知道，我絕對不會去的。你那么討厭他，我怎么舍得讓你傷心，你說對不對？”
方法似乎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