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來九曲城賞梅?可惜啊花開的時候不來,花謝了來有何用?”
“面孔可以用面具遮蔽,心卻不能。有些人交往交的是表皮,有些人交往掏的是心窩,往往交心的人最笨,最沒好下場。”
“鬼王大人一直如此嗎?對兒女情如此,對手足情亦是如此嗎?”
“我的鬼王大人這是為何呀?咳,晏王已死,我又用過大紅花轎抬過她我做她的人有何不?反正她已經,一無所有了。把她身邊的人都殺干凈,你就舒服了。”
以前覺得含沙射影的話難聽如今才明白這字字誅心。
現在才知道,為何他什么都知道,卻什么也沒告訴趙明月。
這可憐的家伙。
那可憐的丫頭。
后夕晝沉聲道:“她在尨豸獄,去把她找回來吧。”
這家伙不對勁,雀凜瞇起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在下法力淺薄,王封的門進不去。”
“你”
“在下是個魂器,主人需要隨傳隨到,既然主人沒傳王又確定她安全,那在下就繼續作畫了,恭送鬼王大人。”說著他還當真就坐下繼續作畫。
后夕晝給他弄得有些急了:“昨日入侵天瀾的極有可能是烏蠻,你就不擔心?”
“若是主人被烏蠻怎么了的話,王可比在下有用多了。”
想揍他!
后夕晝就不信他當真能坐視不管?一怒之下甩袖離去。
雀凜微微側過頭看那離去的背影,其實他是看著趙明月昨兒半夜進的尨豸獄,所以才如此不痛不癢地刺激后夕晝,就不信那家伙沒見到趙明月之前能坐得住。
雀凜回頭沾了顏料作畫。
一旁的云瑤看他畫了兩筆輕喊了一聲:“公子”
風凜苑才回過神來,看著把綠色的顏料畫在了花瓣上,還畫了兩筆都不自知:“呵,我是想著這花怎么不是綠色的呢綠色也很好看對吧云瑤。”
云瑤蹙眉:“公子若是擔心小主人去接回來便是。”
風凜苑將錯就錯將那朵花填上了綠色,畫完之后他自古欣賞地笑起來:“云瑤快看,這樣不也挺好看的,嗯?”
云瑤沒說話,用一種憐惜的眼神看著他,讓他也沒了繼續下去的性質。
將畫筆放入小木桶里,劃了劃,柔軟的筆尖洗出各種顏色渾濁了清水,雀凜自嘲地笑了笑:“本只清如水,何必染濁色?他人園中花,藩籬重重隔。芳影出墻來,誤以悅己色。徘徊妄采擷,尤見澆灌者。”
喃喃說完,他忽而將桌上的畫扯下來,也浸泡入水中。
云瑤看水濺了他一身,走過去說道:“公子,云瑤來收拾吧。”
雀凜才恍惚又笑了:“有勞。”
云瑤不做聲,收拾好了一切才問:“雪兒公子還在四處尋找小城主,需要將他找回來嗎?此時他可能已經去了酆宮。”
“由著他吧。”
空音雪確實去了酆宮跟后夕晝討要自己的主人,以為是那家伙又將趙明月帶到哪兒去了,他時常這樣。
后夕晝被他弄得心煩意亂。
趙明月當真在尨豸獄嗎?
雀凜那么淡定必然知道她在的,可萬一要是出了什么差池?
讓空音雪去把她找回來?
不愿意讓。
后夕晝跟空音雪說:“風凜苑知道趙明月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