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僉都御史立即叩首,“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只是覺得密信有疑,懷疑這張無字信出現在密室內有蹊蹺所以帶回來呈稟給皇上!”
喬尚書看出了皇帝的意思,“一張無字信如何有疑?左僉都御史想要立功的念頭太過了,殊不知冒犯了皇上乃是重罪啊。”
他從不站在哪個皇子的隊伍內,他只是陛下的臣,自然該給陛下適時的解憂。
左僉都御史啞然,他該怎么回答?回答那無字信需要用火烤一陣子才有字跡浮現,之后就有了璟王和玄風往來的證據嗎?
如今信已經被皇上燒了,若是說了豈不是指責皇上,要被誅九族?!
皇上用火燒信,不會看不見那些字。
如此想來,皇上是在包庇璟王。
這可不如何是好?只要今日咬死了玄風背后的主人是璟王,那就有了光明正大嚴審玄風上下的理由。
一個一個審下去,總會遇到那個應該開口的。
如此,玄風與前朝余孽據點有來往,便足以判璟王叛國。
但眼下........
一切都被皇上親自斬斷了。
左僉都御史偷偷看了一眼太子,但卻不見太子有任何開口的意思。
皇帝看見了,余光掃了一眼太子后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皇帝沉聲道:“拉出去,殿前失儀、藐視帝王流放兩千里。”
左僉都御史直接被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鶴知羽垂下的眼簾閃過一絲不甘。
偏心到了如此地步,父皇是當真想要將自己的位置都送到他的手里!
既如此,又何故讓自己在儲君的位置上坐了這么多年?
皇帝又道:“三法司會審玄風門主,有任何消息直接送到朕這里,誰敢從中截停消息斬立決。”
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站了出來,紛紛應下。
鶴知羽回了東宮,京元還沒有進去便聽見了瓷器碎裂的刺耳聲音。
京元看了一眼身后的云珩,微微頷首先行一步進了書房,“殿下,云公子過來了,是情蠱的解藥有進度了。”
鶴知羽長出了一口濁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正襟危坐,沉聲吩咐,“讓他進來。”
云珩邁進書房,掃了一眼地面上的碎片后收回視線。
還當他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原來私下里也會動怒成這個樣子。
世人口中光風霽月、溫柔和善的太子殿下,不過是一層表象而已。
“解藥的配方已經備齊了,還缺一味藥引子。”
鶴知羽不耐煩道:“那就告訴京元,讓京元為你尋來。”
云珩幽深的雙眸看著他,“他怕是尋不來那味藥引子,只能請殿下出馬了。”
鶴知羽:“什么藥引子?”
云珩道:“中情蠱之人此刻心上人的一碗血。”
鶴硯禮的一碗血。
鶴知羽擰眉,黯然片刻,“還真是難如登天的藥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