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期,我如約而至。
身后傳來藥婆婆沙啞的聲音:“要走了?”
“嗯,該去收債了?!?/p>
我帶上銀色面具,從此毒醫圣手入世。
欠下的血債,該連本帶利地討還了。
我坐在一間簡陋茶棚喝茶。
“聽說了嗎?驚鴻劍派那位少主,最近可是倒了血霉!”
“可不是!前些日子差點折在青莽山,被一群狂徒重傷了,要不是柳仙子妙手回春,及時趕到,怕是連小命都保不??!”
柳仙子?柳如煙嗎?
我心底一聲嗤笑。
靠著偷來的毒經,她倒是把醫仙的名頭經營得風生水起。
“嘿,謝少主那舊傷,不是一直靠柳仙子壓著嗎,這次怎么又鬧得這么兇?”
有人好奇地問。
絡腮胡壓低了聲音,帶著點神秘。
“邪門得很,聽驚鴻劍派內部傳出的風聲,說謝少主體內那傷,柳仙子的法子好像有點不對頭了,壓制得越來越吃力,反噬一次比一次狠。”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也聽說了,回春堂那邊柳仙子給謝少主配的藥,分量一次比一次重,價錢也一次比一次貴。嘖嘖,驚鴻劍派再財大氣粗,也經不起這么個耗法吧?謝少主現在,怕是離了柳仙子的藥,一天都撐不下去嘍!”
柳如煙怎么可能有辦法壓制住謝驚瀾的舊傷呢,她肚子里那點墨水連半吊子手都夠不上。
毒經在她手里又如何,怕是連看都看不懂吧!
謝驚瀾還真是信任他這個心尖尖,明明知道柳如煙幾斤幾兩,還敢把自己的身子交給她。
呵呵,謝驚瀾,這就是你選的路?
生生要給自己身體遭禁壞死了嗎?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要不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毒醫圣手正好路過青莽山,出手滅了那波狂徒,謝驚瀾就算有柳仙子,也未必能活著回來!”
旁邊有人驚詫。
“誒,那毒醫圣手都在那了,怎么沒管治治謝驚瀾的傷啊?她不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嗎?”
“你們說,這位毒醫圣手為啥見死不救?”
見死不救?
不。
我只是想看著他,在柳如煙“精心”的照料下,一點一點爛透了。
這比直接殺了他,有趣得多,也解恨得多。
他欠我的,還沒開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