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
正在他疑惑中,一道遲疑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順著聲音看去,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手中托著一個盆,盆里放著各類蔬菜。
“二嬸,洗菜去了?”
陳四虎熱情的問道,
他知道村里的長輩習慣到村口小溪中洗菜,不管村里變成什么樣子,始終沒有改變這個習慣。
二嬸心中也在嘀咕,眼前高大魁梧的軍官,真是記憶中的小混蛋嗎?
隨著一句二嬸,她徹底放下心中的擔憂,激動地說道。
“還真是你啊,狗子,現在成大官了。”
說罷一把抓住他的手:“走走走,趕緊回家,你娘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很高興。”
由于家庭貧困,陳四虎一家從小受到二嬸的接濟,他很尊重二嬸,聞言順從的跟在二嬸身后。
只是在路上好奇的問了一句:“二嬸,村子怎么變成這樣?”
二嬸高興地回道:“這一切都是總督大人的功勞,趕走清軍后,總督大人就安排官府給咱們村修路,修房子,現在咱們村家家戶戶都住進大房子了。”
陳四虎愕然,他還真不知道總督做了如此多的事情。
回憶著課堂上那句為人民做主,他突然發現或許不是一句空話。
“他二嬸,哪里來的軍官?”
路上,與二嬸相熟的鄰居站在門口,隔著老遠喊道。
趙宇為小陳村修路,建房子,提供工作,低價售賣商品,本意是傾銷現代商品。
卻在村民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麥子熟了五千年,官府不想著搜刮百姓,反而給百姓實惠的還是第一個。
自然而然,百姓對大漢國的認同度拉滿。
看到外來的軍官不會感到恐懼,有一種自家人的松弛。
這種松弛是無數王朝,無數君王夢寐以求的。
“哈哈,這是狗兒,我家的狗兒啊。”
面對詢問,二嬸驕傲的回道。
“狗兒?”
聽到回答的村民表情詫異,腦海中回憶起當時的小瘋狗們。
村里沒有讀書人,奉行著賤名好養活的想法,小孩子不是叫狗子就是猴子,要么就是虎子,水生,重八等等,沒有一個正常名字。
一群半大小子混在一起,其中好幾個名叫狗子的少年,在村民心中自然是瘋狗團。
誰能想到當初的小瘋狗們也闖出了一番事業,有人富甲一方,有人成為了軍官。
“是啊,我是狗兒,現在叫做陳四虎。”
陳四虎鎮定自若的回了一句,他已經不是曾經的小混混,而是大漢國中級軍官。
“好啊,狗兒是長大了,你娘這些年的辛苦沒有白費。”
村民們感慨一聲:“趕緊回去吧,你娘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
都是看著長大的孩子,村民為陳四虎的成績而高興。
告別村民,在二嬸的陪同下,陳四虎來到一座小院子面前。
透過敞開的大門,他看到一位身材消瘦,面容憔悴的老婦人。
看到老婦人的剎那,陳四虎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情緒,快步沖到老婦人身邊,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了下去。
“娘,狗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