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經手的事情，最規矩也最干凈。
“哈哈，那倒也是，咱們這位柳司長出了名的硬骨頭，確實不會害怕。”
下屬們想到柳志遠的工作風格，贊同的說道。
旁觀者清，一位領導有沒有犯錯，下屬們一清二楚。
不過在交談中，最先說話的年輕處長神情異常，眼神不時瞥向上司辦公室。
他是貿易司處長，權限比普通員工高很多。
從各項數據能夠看出，集團訂單自春節后就不太正常。
隱約打破了集團底線，各種訂單向著大公司匯聚。
集團多次強調，不允許訂單集中到某個城市，或者某個大公司。
出現那些異常，真的跟柳志遠沒有關系嗎？
年輕處長猜得沒錯，訂單集中自然跟柳志遠有關。
“陳懷亮，你老實跟我說，那些訂單交給誰了？”
副司長辦公室內，柳志遠盡量控制住脾氣，沖著手機質問道。
陳懷亮，就是一個月前發起聚會的同學。
吃飯的時候，對方表示剛剛成為大廠市場總監，想要在上層面前表現一番。
懇請自己劃分一些訂單。
考慮到多年同學交情，再加上該集團資質優秀，確實在入選名單中。
于是柳志遠破了一次例，交給陳懷亮一個大訂單。
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接下來一個月時間，對方又分批次從他手中拿走部分訂單。
那些訂單比較松散，合作公司又分散在全國各隊，相互之間沒有太大關系。
柳志遠一時疏忽，全都將訂單交給了老同學。
心中還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做了掮客，專門為各地的公司尋找訂單。
直到監察部門人員進入集團，柳志遠才察覺到事情不對。
自己好像不知不覺間觸碰了集團紅線。
幸運的是，集團紅線不等于國家紅線。
他做的合規合法，監察部門并沒有查出問題。
還沒等柳志遠松口氣，集團增加了內部監察部門，這明顯是沖著訂單集中來的。
身為始作俑者，他如何不慌張？
“柳司長，我是巨廠集團副總裁，你說我把訂單交給誰了？”
言下之意很明顯，訂單全都交給大集團了。
柳志遠咬著牙：“陳懷亮，多年同學，你竟然害我？”
七年同學，二十年交情，在利益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陳懷亮輕笑一聲：“老柳，沒有人害你，我們的合作合理合法，也不存在利益輸送，你怕什么？”
柳志遠已經不想再聽對方說話，猛地掛斷電話。
怕什么？
合理合法，但是不符合集團規定，一樣是犯法。
“陳懷亮說得對，那些審核合情合法，應該沒有問題。”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然而做錯事一定會受到懲罰。
中午十一點，一群人推門來到辦公室。
“貿易司副司長柳志遠嗎？我是監察部副主任周鋒，請你跟我走一趟。”
聞聽此言，柳志遠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半天站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