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嗎?”我問她。
她點了點頭,打了個小小的飽嗝:“飽了,撐得都快走不動了。”
我招手叫服務員買單,一共一百八十六塊。我掏出兩百塊遞過去,讓他不用找了。
歡歡在旁邊小聲說:“其實可以讓他找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
“沒事,”我把找零塞給服務員當小費,“老板跟我熟,常來的。”
走出燒烤店,晚風一吹,酒意上頭,腳步有點飄。歡歡扶了我一把:“慢點走,喝多了吧?”
“沒多,”我挺直腰板,“這點酒算啥。”話剛說完,腳下就打了個趔趄。
“還說沒有多,都這樣了,我扶著你吧。”說完我也不顧她是否同意,一只手就直接搭上她的手臂。
炙熱感從她的手臂上傳來,皮膚在酒精的作用下顯得吹彈可破。
我扶著她上了摩托車,把頭盔給她戴好,然后便囑咐道摟著我的腰,不要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我開的很慢很慢,我怕開快了風一吹,她就要吐出來。
其實我也只是想跟她待久一些。
20分鐘后來到了她出租房的樓下,我熄火后回過頭看了歡歡一眼,只見她已經靠在我的后背上睡著了。
“小懶貓,到家了喔!”我拍了拍她的頭輕聲道。
她睫毛顫了顫,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眼里還蒙著層水汽,真的像一只像剛睡醒的小貓。
“到啦?”聲音軟乎乎的,帶著點鼻音。
我幫她摘頭盔時,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臉頰,燙得像揣了個小暖爐。
“嗯,到樓下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穩點,“能自己上去不?”
她點點頭,卻沒動,只是盯著我笑,嘴角還沾著點沒擦干凈的辣椒粉。“林哥,你剛才騎車的時候,后背好硬啊。”
“有嗎?”我摸了摸自己的背,“可能是緊張,怕顛著你。”
她突然伸手,指尖在我后頸輕輕戳了下:“這里軟。”
我渾身一僵,像被電流襲擊了一樣,酒意已經醒了大半。
我正想開口回答,她卻已經跳下來車,整個人搖搖晃晃的,站在路燈底下抬頭看著天上。
我不知道她是在思考還是單純的抬頭看星星看月亮,只知道此刻的她很迷人。
過了許久,歡歡才開口:“林哥,我好像走不動道了,能扶我上去嗎?”
此刻說不緊張是假的,我張了張嘴,喉嚨里的酒氣跟著飄散出來。
“好,我停一下車。”
我把摩托車往樓道口的陰影里推了推,鎖車時手指都有點發顫。
回頭看歡歡,她還站在路燈底下,頭微微仰著,月光灑在她臉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倒比剛才更清醒了些。
“走吧。”我走到她身邊,伸手想去扶她胳膊,又覺得不太自在,手懸在半空打了個轉,最后落在她后背輕輕托了一下。
她身上的香味混著晚風里的青草氣,飄進鼻子里,比啤酒還讓人暈乎。
樓道里的聲控燈隨著我們緩緩而上亮起,臺階被踩得咯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