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薏正在自己房中喝著悶酒。
他此時剛剛得知,自己竟然不是香秀親生的!
而親生母親,竟然狠心將自己賣了!
他剛進白家三年多,因為香秀疼愛,早已養(yǎng)出一身大少爺做派。
桌上擺滿了好酒好菜,丫頭檳榔垂手侍立在旁,大氣不敢出。
隔壁院子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李天薏皺起眉頭,揮了揮手。
檳榔立即小跑著出了屋子。
沒多會,她興高采烈沖了進來,“少爺!大喜啊!
香秀老太太有喜了!七爺他們正高興著呢~”
“什么!”
李天薏手里酒杯“哐當”一聲砸在桌上,猛地站起身,臉上滿是震驚,
“你說誰?我媽?”
檳榔被他嚇了一跳,小心翼翼說,“對啊。少爺您不高興嗎?”
李天薏眼底掠過一絲陰鷙,隨即又換上一副驚喜模樣,扯了扯嘴角,
“是嗎?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走,咱們過去瞧瞧!”
話音未落,他已率先邁步出門,直奔正院而去。
堂屋里正一片歡聲笑語,隔著老遠就能聽見白景琦爽朗笑聲,
“哈哈哈!老子就說自己寶刀未老!”
“呸!”
香秀白了他一眼,忍不住啐了口,“七爺,小輩們都在呢,您有點兒正形好不好?”
“咋地,我這話有錯?”
白景琦梗著脖子,轉(zhuǎn)頭看向大兒子,“敬業(yè),你說!”
白敬業(yè)趕緊陪笑,“爸,我這輩子就服您!您這身子骨,比小伙子都好!
您就是這個~”
說著話,還豎起了大拇哥,惹得白景琦開懷大笑不止。
香秀心里也高興,滿臉笑容,嘴上卻不饒人,“就你們爺倆會貧!”
說著,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臉色一正,“對了七爺,咱們是不是該好好謝謝陳先生?
若不是他”
“提他干啥!”
白景琦臉上笑容瞬間消失。
這輩子他白景琦何時低過頭?
上次在陳家賠了那么多小心,早已讓他憋了一肚子火。
還有長房長孫白占元,被一擼到底,如今一蹶不振。
更別提白家大小姐,還跑去陳家做了丫頭
樁樁件件,哪一件不讓他窩火?
最近家里人連“陳”字都不敢提,生怕觸了他的霉頭。
不過白景琦自知理虧,也沒想著報復。
但是心里卻癟著一股氣,巴望著陳佑哪天落了難,也求到他門上來。
到時候定要好好拿捏拿捏
香秀見他動了氣,連忙柔聲勸道,“七爺,占元那事是他自己犯了錯,怨不得陳家”
“就是!”
白敬業(yè)連連點頭,在一旁煽風點火,“我看占元那小子就不該當什么領(lǐng)導!
整天盯著家里人折騰,還美其名曰‘帶頭作用’。
我呸!
他不折騰,咱百草堂不也照樣紅紅火火?”
“你給我閉嘴吧!他不是你兒子啊?”
白景琦悶哼一聲,不過心里火氣卻也消了不少,“敬業(yè)啊,怎么你一說話,我這手會癢癢呢?”
白敬業(yè)身子一僵,趕緊陪著笑說,“不說了不說了,爸您手癢,就多盤盤核桃。
明兒我去給您尋摸一對兒獅子頭去。”
李天薏在門外聽著這一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香秀有了親骨肉,他這個養(yǎng)子,往后在白家還有立足之地嗎?